宋朝时，皇帝宋仁宗来到张贵妃的寝宫，两人吃金橘秀恩爱。刚吃完，仁宗就站起身，走到张贵妃身边，张贵妃不禁激动难耐。谁知，仁宗竟捂住鼻子，直说她熏得自己难受，张贵妃都被吓到了。 张贵妃那会儿正歪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手里还捏着半个没吃完的金橘。听见这话，手里的橘子“啪嗒”掉在小几上，黄澄澄的汁儿溅了她半袖。她猛地直起身子，原本带笑的脸蛋唰地白了，连带着声音都发颤：“陛、陛下……臣妾哪里不妥吗？” 宋仁宗赵祯，宋朝第四位皇帝，历史上出了名的好脾气，连对宫里的小太监都客客气气。他在位四十多年，搞出了“仁宗盛治”，但在感情上，却总被朝堂和规矩捆着手脚。皇后曹氏是大臣们硬塞给他的，端庄是端庄，却没什么滋味，反倒是张贵妃，活得像团火，让他觉得日子有了颜色。 张贵妃，出身不高，老爹早逝，小时候跟着妈在公主府做过歌舞伎。后来被仁宗看中，一路从才人升到贵妃，宠冠后宫。她性子活泛，会撒娇，也敢提要求，不像别的妃嫔那样畏首畏尾。仁宗疼她，不光是因为她漂亮，更因为在她面前，自己不用总端着皇帝的架子。 这会儿寝宫里的香还在烧，是张贵妃特意让人备的“江南春”，据说用了茉莉、珠兰十几味花料，是她托人从苏州特意捎来的，想着今儿仁宗来，能讨个欢喜。 她身上的披帛，也熏了同一款香，早上对着镜子熏了足有半个时辰，连指甲缝里都带着甜香。 哪成想，仁宗竟捂着脸退了半步，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这香也太冲了，闻着头晕。” 张贵妃的手僵在半空，刚想扶他的袖子，又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她想起前儿个，自己穿了件孔雀蓝的襦裙，上面绣了金线凤凰，仁宗见了直夸好看，说“比皇后的正装看着顺眼”。 又想起上周，她随口说想吃岭南的荔枝，没过三天，快马就驮着一筐新鲜荔枝进了宫，仁宗还笑着说“就你嘴刁”。 怎么今儿吃个金橘的功夫，就变了脸？ 她慌忙起身，想去开窗，脚下的绣鞋却被裙摆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仁宗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又像被什么烫着似的收了回去，还是捂着鼻子：“赶紧把香灭了，开窗透透气。” 旁边伺候的宫女吓得魂都没了，手忙脚乱地去掐香炭，又“哗啦”一声推开所有窗户。 秋风灌进来，吹得帐幔飞起来，把那股甜香冲淡了些。仁宗这才松了手，深吸了口气，脸色好看了点。 张贵妃站在那儿，半边袖子还沾着金橘汁，头发也被风吹得有些乱，眼眶红了，却不敢哭。她知道，皇帝再宠她，也是君，她是臣，一句“难受”，就能让她从云端跌下来。 仁宗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点不落忍。他其实不是故意的，最近朝堂上为了西夏的战事吵得厉害，他夜里总睡不好，鼻子格外敏感，那股子浓得发腻的香，确实让他头胀。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当着宫女的面，总不能收回。他顿了顿，捡起小几上那半个金橘，用帕子擦了擦，塞进嘴里：“橘子倒是甜，就是这香……以后少用点，清淡些好。” 张贵妃赶紧点头，声音还是发颤：“是，臣妾记下了，以后都用清淡的。” 那天仁宗没多待，坐了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张贵妃看着他走的背影，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那半个金橘上，把剩下的汁儿都泡咸了。她让人把所有的“江南春”香都扔了，连带着那些绣得花哨的衣裳，也收进了箱子底。 后来，她宫里的香换成了最普通的檀香，淡淡的，像庙里的味道。仁宗再来时，没再说过“难受”，可张贵妃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少了点从前的热乎劲儿。 有人说，仁宗这是没真心，宠的时候把人捧上天，不开心了就随手扔一边。 可也有人说，帝王家的感情，本就掺着太多东西。仁宗对张贵妃的好，是真的；可他身为皇帝，有自己的烦躁和敏感，也是真的。张贵妃想要的是纯粹的疼惜，却忘了，坐在龙椅上的人，很难把心完完全全给一个人。 三年后，张贵妃病逝，才三十一岁。仁宗哭得肝肠寸断，不顾大臣反对，追封她为皇后，葬礼办得比正牌皇后还风光。 他还让人把张贵妃宫里那只装金橘的小几搬到自己寝宫，摆了好多年。只是那之后，宫里再没人敢用太浓的香。 有人说，仁宗是在后悔，后悔那天对她太凶。 也有人说，他只是怀念那段吃金橘的日子，那时她笑得没心没肺，他也能暂时忘了江山社稷的重负。 说到底，帝王的爱，就像那金橘，甜是真的甜，可掉在地上，溅出的汁儿，也能涩得人眼眶发酸。 信息来源：《宋史·后妃传》《涑水记闻》《续资治通鉴长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