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年春天，一天，汉成帝刘骜正在宠妃赵合德嬉戏打闹时，突然口不能语倒在床上。不久后，汉成帝暴毙未央宫，新皇即位后，对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清算开始了。
这一刻，她尚不知晓，自己精心编织的权力蛛网，将在十二年后被连根拔起。
在长安城南的阳阿公主府中，纤瘦的舞女赵宜主赤足踏过青石板。
而这个被父母抛弃三日的女婴，如今在宴席间轻盈旋身，腰肢柔似柳枝，足尖轻点便能立在玉盘中央。
在公元前18年的春日，汉成帝刘骜的目光穿过翩跹舞袖，当即解下腰间玉佩掷向场中。
她不仅长得美，舞姿更是婉若惊鸿，这把刘骜迷得五迷三道的当即就要把她纳入东宫，封为婕妤。
就在入宫那日，赵飞燕在辇车中攥紧妹妹赵合德的手。
当赵合德丰腴的身躯依进帝王怀抱时，姐妹俩相视一笑，一个如寒梅凌霜，一个似牡丹含露，瞬间倾覆了后宫的天平。
之后赵飞燕瞥见许皇后宫人埋下的桐木偶人，唇角勾起冷弧，她心里有招了。
就在三日后，巫蛊案震动朝野，而许皇后被废入冷宫。
当册封皇后的诏书抵达时，赵飞燕正命人将曹宫的新生儿装进竹篮，沉入太液池的暗流。
此时昭阳殿的黄金门槛浸着血渍。
而赵合德用鲛绡拭汗，向姐姐展示新得的息肌丸。
这种含麝香的药丸能令肌肤生香，但是却也断绝了生育可能。
而整天沉迷酒色的汉成帝吗，也曾有大臣劝他重振朝纲。
但汉成帝却当做是耳旁风，甚至对劝谏的大臣加以责罚。
光禄大夫刘向曾编写《列女传》呈给汉成帝，希望他能引以为戒迷途知返，远离女色，但汉成帝看都不带看的，依旧我行我素。
当许美人产子的消息传来，赵合德哭倒在龙榻前，汉成帝颤抖着掐死了啼哭的婴儿。
而此时王政君在长信宫摩挲着玉如意。
看着儿子沉溺温柔乡，这位太皇太后将族侄王莽召至屏风后。
那时候王氏子弟已占据九卿半数，而赵家父兄的侯爵印章还带着暴发户的铜臭。
公元前8年，定陶王刘欣携重礼踏进昭阳殿。
此时的赵飞燕抚摸着南海珍珠，想起太医令的诊断“胞宫寒凉”，终于在立储诏书上按下了凤印。
就在汉成帝暴毙那夜，赵合德的银簪刺进喉管前，将一盒息肌丸埋进石榴树下。
当王莽带羽林军撞开宫门时，只看见满地鲜血漫过金砖缝隙，像一幅诡异的舞衣。
之后在新帝刘欣的登基大典上，赵飞燕戴着缀满东珠的凤冠接受“皇太后”尊号。
她没注意到，王政君正将传国玉玺交给王莽，而在玉印边沿映出昭阳殿梁上悬好的白绫。
到了公元前1年，废后赵飞燕跪在汉成帝陵前。
此时王莽的诏书卷着寒意，“赵氏祸乱宫闱，贬庶人守陵。”
这时候的她想起二十年前阳阿公主府的春日，那个在掌中起舞的少女，终究成了史书里的“燕啄皇孙”注脚。
当白绫勒紧脖颈时，长安城正传唱着童谣，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
未央宫遗址的夯土层下，考古人员曾发现残破的水晶盘碎片。
这些棱角分明的残片，恰似赵飞燕破碎的人生，从掌上舞者到权力祭品，她的每一次跃升都在加速西汉王朝的坠落。
而在渭河北岸的成帝延陵，荒草深处埋着更深的隐喻，那位沉迷“温柔乡”的帝王，至死不知自己已成外戚权斗的傀儡。
当王莽篡汉的铜匮在公元8年打开时，未央宫梁间的燕子早已飞散。
唯有杜陵的野花年复一年盛开，如同那些被碾碎的野心与爱情，终究化作了史册里轻飘飘的几行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