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我国一名志愿军战士,为娶一位朝鲜姑娘,选择留在朝鲜,放弃我国国籍。然而当他到了晚年时,却申请数次,想恢复国籍。 “玉实,俺要是留下来,你会嫌俺傻不?”1958年的朝鲜,春风拂过残破的村庄,王兴复蹲在田埂上,盯着脚下的泥土,低声问那个低头不语的朝鲜姑娘吴玉实。夕阳洒在两人身上,田野间只有风声和远处村狗的吠叫。他攥紧了拳头,心跳得像擂鼓,像是等一个判决。吴玉实没说话,只是抬起头,圆圆的脸蛋上泛着红晕,眼神里藏着羞涩和坚定。那一刻,王兴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可这决定并不简单。回国的大部队已经集结,火车汽笛一声声催促,战友们背着行囊,脸上洋溢着回家的喜悦。王兴复却站在村口,脑子里翻江倒海:一边是故乡辽宁海城那片熟悉的黄土地,一边是吴玉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该怎么选? 1953年,朝鲜战争停战,硝烟散尽,朝鲜半岛满目疮痍。中国志愿军留下来协助重建,王兴复便是其中一员。他1931年出生在辽宁海城一个穷苦农家,父母早逝,靠大哥拉扯大。1950年,19岁的他报名参军,成了志愿军后勤兵,扛着物资在枪林弹雨里跑,立过功,也吃过苦。战争结束后,他被派到一个小村庄,帮当地人修房子、种田。 就是在这儿,他遇到了吴玉实。她的家在战争中几乎被毁,父亲和兄弟都牺牲了,只剩她和病弱的母亲相依为命。那天,王兴复被分到她家帮忙干活,扛着锄头走进田里,汗水顺着额头淌,泥土沾满裤腿。他不吭声,只埋头干活,半天就把吴玉实母女忙活几天的活儿干完了。吴玉实端来一碗简单的饭,粗粮掺着野菜,却让王兴复吃得格外香。他偷瞄她一眼,她低头一笑,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从那天起,王兴复常往吴玉实家跑,帮她修屋顶、挑水、锄地。语言不通,他就比划着交流,慢慢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朝鲜语。她叫他“兴复”,他喊她“玉实”。两颗年轻的心在战后的废墟上悄悄靠近,可部队纪律像一道铁墙:志愿军不得与当地人谈恋爱。王兴复把这份情藏在心里,吴玉实也从不点破,只是每次送饭时,眼神总多停留一秒。 1958年,志愿军接到撤军命令,最后一批部队也要回国了。村里的乡亲们夹道欢送,锣鼓喧天,战士们唱着歌,背着行囊走向火车站。王兴复却站在吴玉实家门口,脚像灌了铅。吴玉实没出来送行,只在屋里偷偷抹泪。他一咬牙,找到部队领导,递上复员申请:“我想留在朝鲜。” 领导皱着眉,问他:“你想清楚了?留下就得放弃中国国籍,朝鲜不认跨国婚姻。”王兴复低头沉默,脑子里闪过海城老家的土炕、战友的笑脸,还有吴玉实那双温柔的眼睛。他点点头,声音低但坚定:“想清楚了。” 申请过程并不顺利。朝鲜政府要求他入籍,填表、跑部门,折腾了整整两年。1960年,他终于拿到了朝鲜国籍,1962年,他和吴玉实结了婚。婚礼简单,村里人凑了点米和菜,摆了几桌。吴玉实穿着朴素的朝鲜服,笑得像春天的花,王兴复却偷偷攥紧拳头,心里既甜又沉——他再也回不了那个叫海城的地方了。 在朝鲜,王兴复当了小学老师,每天骑着辆破自行车,颠簸几里路去教村里的孩子认字算数。吴玉实操持家务,陆续生了七个孩子,家里热闹却也清贫。日子平淡,柴米油盐里透着踏实。可每到夜深人静,王兴复总会坐在院子里,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手里攥着当兵时的一枚旧军功章。乡愁像根刺,扎在心里,越老越深。 1979年,他再也坐不住了。听说中国大使馆能帮忙办理回国手续,他开始一趟趟跑,递申请、填材料。吴玉实看他日渐消瘦,默默支持:“兴复,你想家就回去,我跟你一起。”中朝两边反复协调,程序复杂得像迷宫。直到1982年,申请终于批下来,王兴复带着妻子和七个孩子,坐上回国的火车。 火车缓缓驶入海城,乡亲们敲锣打鼓迎接,像是欢迎英雄归来。政府安排了房子和工作,王兴复在变压器厂上班,吴玉实在社区干些杂活。七个孩子中,四个入了中国籍,三个保留朝鲜籍,但都能在中国生活。一家人终于在故土安顿下来。 晚年,王兴复和吴玉实常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会讲起朝鲜战场的炮火,讲起吴玉实第一次送饭的模样。她笑着嗔他:“老喽,还提那些。”他却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值了。” 王兴复这一生,年轻时为爱远走异乡,晚年为根重归故土。他用半生书写了一段跨越国界的爱情,也用余生守住了心底的那片故乡黄土。
1958年,我国一名志愿军战士,为娶一位朝鲜姑娘,选择留在朝鲜,放弃我国国籍。然
静雅蝉鸣扰梦闲
2025-08-05 18: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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