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我国从苏联引进了20克珍贵的蛔蒿种子,平均分成4份,在专人的精心保护

静雅蝉鸣扰梦闲 2025-08-05 10:49:57

1952年,我国从苏联引进了20克珍贵的蛔蒿种子,平均分成4份,在专人的精心保护下,分别送到呼和浩特、大同、西安、潍坊四个国营农场试种。这四份种子的重要性非同小可,它们肩负着帮助我国铲除蛔虫病的重要任务。 1952年深秋,潍坊的国营农场里,一盏昏黄的油灯下,几个身影围着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布包里,是从苏联千里迢迢运来的20克蛔蒿种子,小到连一阵风都能吹散,却重如千钧。负责押送的公安人员低声叮嘱:“这东西,比金子还贵,丢一粒都不行。”农场的负责人老李额头冒汗,点头如捣蒜。他隐约知道,这小小的种子,关系到全国亿万人的健康。可这几粒灰扑扑的种子,真能种出希望?还是会像其他三个农场一样,悄无声息地失败?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国,刚刚从战乱中站稳脚跟。城市里污水横流,农村里水源泥泞,蛔虫病像幽灵一样潜伏在每个人的生活中。这种寄生虫不挑人,老人、孩子、壮年,无一幸免。它们藏在肠道里,偷走营养,让人面黄肌瘦,甚至引发剧烈的腹痛。孩子们尤其可怜,瘦得像根柴,肚子却鼓得像皮球。民间偏方五花八门,有人用大蒜,有人烧艾草,可效果微乎其微。唯一的希望,是一种从苏联进口的驱虫药,成分来自一种叫蛔蒿的植物,学名 Artemisia cina,含有α-山道年,能麻痹蛔虫,让它们乖乖离开人体。 但问题来了,这种药贵得离谱。建国初期,外汇紧缺,美国对中国实施封锁,进口药几乎是天方夜谭。苏联虽是盟友,却也只肯给20克种子,相当于几百粒,少得可怜。它们被分成四份,分别送往呼和浩特、大同、西安和潍坊的国营农场试种。为什么要这样谨慎?因为蛔蒿不是普通植物,它生长在北极圈附近的苔原,耐寒却怕湿,对土壤要求苛刻,稍有不慎就全军覆没。 潍坊的试种田,选在一片背风的沙质坡地上,土壤疏松,排水良好。老李和几个老农日夜守着,像伺候祖宗一样。蛔蒿苗长得慢,细细的茎,灰绿的叶,毫不起眼。1953年夏,第一批花蕾冒了出来,含苞待放,带着股淡淡的苦香。采收时,工人们小心翼翼,用剪刀一朵朵剪下,晒干后装进密封罐,送往制药厂。那里,药剂师用简单的蒸馏法提取α-山道年,混上蔗糖,制成了一种叫“宝塔糖”的药。 宝塔糖,顾名思义,形状像个小宝塔,一层比一层窄,颜色鲜艳,有红有绿,甜中带苦。孩子们起初嫌弃那股怪味,可大人一哄:“吃了肚子就不痛了!”果然,服下后没几天,蛔虫就没了踪影。村里的卫生员春秋两季挨家挨户发糖,一人一颗,嘱咐别吃凉饭,别下冷水。宝塔糖很快成了家喻户晓的“神药”,不仅是药,还成了许多孩子童年里难得的甜味记忆。 但种植蛔蒿的日子并不好过。1956年,潍坊连下了40天阴雨,田里积水,蛔蒿大片烂根,眼看要绝产。老李急得满嘴燎泡,带着几个老农连夜抢收,把还能用的种子装进玻璃瓶,埋进地窖。最终,只保住了三瓶种子,其中一瓶后来还是坏了。即便如此,潍坊的成功让全国看到了希望。国家下令推广种植,面积一度扩到8600多亩,年产蛔蒿花15万公斤,种子从5克激增到1100公斤。制药厂源源不断地生产宝塔糖,供应全国,甚至出口创汇。 蛔蒿的引进,背后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外交故事。1949年12月,毛泽东访问苏联,与斯大林敲定了《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除了大宗援助—like铁路权归还、旅顺口撤军、3亿美元贷款—还有一些“小事”。其中之一,就是蛔蒿种子。苏联在中亚地区种植蛔蒿多年,深知它的价值。他们起初不愿多给,只肯拿出20克,像是试探中国的决心。中国谈判代表据理力争,强调蛔虫病对国民健康的威胁,最终才争取到这珍贵的种子。 但蛔蒿的引进,也让中国意识到,关键技术不能总靠别人。潍坊的成功,成了中国农业和医药领域的一次小小胜利。 好景不长。到了七十年代末,生活条件改善,自来水普及,卫生习惯养成,蛔虫病发病率直线下降。宝塔糖的需求量跟着萎缩,制药厂开始积压蛔蒿原料。1980年,潍坊遭遇罕见连绵大雨,蛔蒿田大片烂根,几乎无种子可收。农户试着把种子藏在地窖,可没有现代冷藏技术,种子纷纷失活。 更致命的打击来自1982年。卫生部和国家医药管理局联合发文,淘汰包括宝塔糖在内的172种传统药物和试剂,理由是α-山道年虽能麻痹蛔虫,却有副作用,比如肠胃不适,且需搭配泻药使用。新一代药物如肠虫清、甲苯咪唑更高效,能直接杀死蛔虫,操作也更简单。蛔蒿的种植项目被叫停,田地改种其他作物。曾经的“战略资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出历史舞台。 蛔蒿的消失,不仅仅是一株植物的终结。它见证了新中国从百废待兴到逐渐站稳脚跟的艰难岁月,也映照了中苏关系的一段蜜月期。今天,蛔蒿几乎绝迹,连标本都难觅踪影,只有老一辈人还记得那颗甜中带苦的宝塔糖。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