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88年,太平公主正笑着抢薛绍手里的茶盏,指尖相触的暖意还没漾开,府门“哐当”被推开。内侍高举密旨,尖声宣读,上面说母亲说:"驸马得去个地方",可谁也说不清那地方,究竟是驿站,还是绝境? 那年太平公主十六岁,嫁给表哥薛绍时,婚礼的火把照亮了半个长安城。薛绍是唐太宗的外孙,温润如玉,他们曾在大明宫的桃花树下并肩散步,她笑他簪花的样子傻气,他替她拂去裙角的落英。那时的太平,还不是后来权倾朝野的镇国公主,只是个会为夫君晚归而蹙眉的小妇人。 太平是武则天最小的女儿,自小被捧在掌心。父亲唐高宗李治疼她,母亲武则天纵她,连吐蕃求亲都被武则天找借口回绝了。她生得明艳,性子却带着点娇憨,嫁人前常穿着紫袍玉带,扮成皇子模样在宫里跑,武则天看了只笑:“你又做不了天子,穿这个干嘛?”她那时答:“那我嫁个能配得上这身衣裳的人总行吧?” 薛绍。他是城阳公主的儿子,身上流着太宗的血,算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公子。没什么野心,平日里就爱读读书、弹弹琴,见了谁都温和有礼。娶太平那天,皇家的仪仗从兴安门排到宣阳坊,婚车太大进不了门,武则天竟让人拆了坊墙——这份荣宠,当时无人能及。他望着轿子里红盖头下的太平,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而那位传旨的“母亲”,正是武则天。688年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皇后,临朝称制多年,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可李唐宗室总在背地里嘀咕,说她“牝鸡司晨”。这年夏天,博州刺史李冲带头起兵反她,洛阳城里风声鹤唳,她眼里的狠劲,比当年废中宗时更甚。 薛绍被带走时,没挣扎,只是回头看了太平一眼。那眼神里有惊慌,有不舍,还有点说不清的预感。太平想追,被内侍拦住:“公主,陛下有旨,驸马只是去‘问话’。”她知道,母亲的“问话”,从来没那么简单。 府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薛绍的哥哥薛顗跟李冲有书信往来,怕是被牵连了。太平不信,薛顗是薛顗,薛绍是薛绍,她的夫君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反? 她揣着刚绣好的荷包,冲进洛阳宫。武则天正在批阅奏折,见她来,头都没抬。“母后,薛绍是冤枉的!”太平的声音带着哭腔,“您让他回来,我让他天天在家待着,哪儿都不去!” 武则天终于放下笔,盯着她:“冤枉?薛顗反了,薛绍是他亲弟弟,你说他冤枉?” “可他什么都没做啊!” “没做?”武则天冷笑一声,“他姓薛,是李唐的外孙,站在那儿,就是别人眼里的旗帜。太平,你当公主当久了,忘了这宫里的规矩——不是你想干净,就能干净的。” 太平跪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会把她抱在膝头,给她梳辫子。可现在,母亲的眼神像淬了冰,冻得她心头发冷。 薛绍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太平托人送衣食,都被挡了回来。她听说,狱卒不给饭吃,说“陛下没说要给”。她疯了一样砸宫里的东西,侍女吓得跪了一地,她却突然停下来——哭闹没用,母亲从来不吃这一套。 三个月后,消息传来:薛绍“病”死在狱中。说是病死,谁都知道,是饿的。 太平没哭。她让人把薛绍的遗体接回来,亲自给他擦身换衣。他瘦得脱了形,手腕上还留着被镣铐磨出的疤。她摸着那道疤,突然笑了,笑得侍女们毛骨悚然。 那年冬天,武则天给她指了门新亲事,让她嫁给武承嗣——武家的侄子。太平应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婚礼办得很潦草,她穿着嫁衣,想起当年照亮长安城的火把,觉得像场梦。 后来的太平,不再簪花,不再笑闹。她开始参与朝政,帮着武则天打压反对者,手里渐渐有了权。她养男宠,收贿赂,把当年失去的,都用另一种方式抢了回来。有人说她骄奢淫逸,有人说她野心勃勃,她都不在乎。 只是某个深夜,她会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摸着那个没送出去的荷包。上面绣着两只鸳鸯,一只已经褪了色。 她终究活成了母亲的样子,却永远失去了那个会为她簪花的薛绍。这场由权力掀起的风波,最残忍的不是夺走了她的夫君,是让她明白:在这深宫高墙里,温情是最奢侈的东西,想要活下去,就得把心炼得比铁还硬。 信息来源:据《旧唐书·太平公主传》《新唐书·诸帝公主传》及《资治通鉴·唐纪十九》等相关记载整理
公元688年,太平公主正笑着抢薛绍手里的茶盏,指尖相触的暖意还没漾开,府门“哐当
勇敢小妹
2025-08-09 14:3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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