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新疆起义前,青马军长马呈祥带着数千两黄金逃离,张治中去电挽留,马呈祥说:“我手上有血债,不会被原谅的,电报上都是骗人的话,就像哄着给野马套笼头一样,套上的话,就身不由己了。”
新疆和平解放前夕,“青马”军长马呈祥手握重兵,却携数千两黄金仓皇北逃。远在北平的张治中急电挽留,却只换来他决绝的回应:
“我手上有血债,难获原谅。电报之言,不过诱骗,如给野马套笼头,身不由己。”
马呈祥绝非泛泛之辈,他是西北“青马”军阀头子马步芳的外甥,自幼便被舅舅视为除亲儿子马继援外的得力臂膀。
在“青马”军事体系中,马呈祥与马继援分别统领骑五军和八十二军两大主力,地位显赫。然而,骑五军军长之位,却是马步芳从亲大哥马步青手中硬夺而来。
原本骑五军由马步青驻防河西走廊,地盘稳固后,他野心渐起,欲“自成势力”。这话传到马步芳耳中,他冷笑不已,心中早有盘算。
马步芳深知,骑五军主力在骑五师,而师长马呈祥虽为两兄弟共同外甥,却与自己更为亲近。只要掌控马呈祥,骑五军便尽在掌握。
蒋介石本想利用“二马”相争制衡西北,却意外给了马步芳可乘之机。1942年,马步青被调任柴达木屯垦督办,骑五军移防西宁。部队一入青海,马步芳便以城小难容为由,将骑五军拆散驻扎。
他亲自带军乐队迎接大哥,满脸堆笑:“河西苦寒,哪比得上西宁热炕头,你就安心住下!”马步青被“盛情”款待大半年,手下军官早已被马步芳用金钱职位收买,军心涣散。
1943年,时机成熟,马步芳向大哥提议:“我身兼省主席和总司令,你若再当军长,外人岂不说我们贪权?”他顺势让儿子马继援和外甥马呈祥分别代理八十二军和骑五军军长。
马步青心知部队已被渗透,再加上马呈祥也算自家人,只能无奈点头。后来,蒋介石为拉拢“青马”,干脆让马继援和马呈祥正式出任军长,马步芳的算计彻底得逞。
时光荏苒,1949年国民党在大陆统治摇摇欲坠,新疆局势更是错综复杂。国府控制力名存实亡,各路军阀、地方势力与苏联背景的民族运动交织,暗流涌动。
作为国民党在西北的代表,张治中试图通过和平谈判稳住局面,却要面对马呈祥这类根深蒂固的旧军阀。
自1945年奉命入疆,马呈祥的骑五军便成为当地重要力量。作为旧军阀,他的部队是国民党“维稳”的拳头,镇压地方反抗和民族运动,手上沾满鲜血。
他自己对此心知肚明,这便是他口中那笔无法清算的“血债”。兰州解放后,马步芳大势已去,电告马呈祥相机行事。西北战局崩盘,马呈祥去留成问题。
9月中旬,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和平起义在即,马呈祥与胡宗南系统的将领叶成、罗恕人成为最大障碍。三人甚至密谋兵变,企图抢在起义前“一锅端”。
面对险境,陶峙岳冒死劝说,一番权衡后,马呈祥等人答应不破坏起义,条件是放他们带着钱财离开。
于是,1949年9月23日,张治中最后的电报也无法挽回马呈祥。他带着叶成、罗恕人及亲信、近万两黄金从迪化(今乌鲁木齐)出逃,最终辗转去了台湾。两天后,陶峙岳通电起义,新疆和平解放。
马呈祥的“黄金逃亡”,是明智自保还是历史逃避?他自认背负“血债”无法回头,这或许是实情,也是他这类旧时代人物的认知局限。
他以为带走黄金就能摆脱桎梏,却不知丢下的是一支群龙无首的溃散部队和一段自己无法面对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