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9年,33岁的徐霞客旅行归家,却发现第二任妻子已将怀有身孕的小妾卖给了一家农户。不久,小妾生下了一个儿子,竟然不姓“徐”。可是谁也没想到,正是这个孩子,让徐霞客声名远播。 徐霞客,名弘祖,字振之,1587年出生在江苏江阴一个书香门第。家里从宋代起就以读书出名,祖上不少人靠文采吃饭。他爹徐有勉是个商人,但不爱官场那一套,喜欢到处跑,带着仆人看山看水。这股子劲儿传给了徐霞客。他娘王孺人也很特别,家里书多得堆成山,母子俩没事就一块儿读地理书、历史书,小时候的徐霞客就对大千世界着了迷。 15岁那年,他去考童子试,结果故意交白卷,跟他娘说:“我想去看山看海,不想念死书当官。”他娘没生气,还挺支持,说:“有志气,去闯吧。”1605年,他爹去世,家里田产得他管,但他心还是野的。他娘又帮他一把,给他准备了干粮和鞋,让他放心走。 1607年,20岁的徐霞客娶了江阴许氏,第二年生了个儿子叫徐屺。许氏去世后,他续娶了罗氏,还纳了个小妾周氏。家里人多了,他却没闲下来,老往外跑,带着仆人顾行,背个破包袱就上路。他的脚印踩遍了21个省市,写下的《徐霞客游记》有60万字,不光是本旅行日记,还改进了老书里关于长江源头和喀斯特地貌的错漏。他研究地下水、看植物,比欧洲学者早了两百年。路上苦头不少,被土匪抢过好几次,家里钱也越来越少,但他就是不回头。 1619年秋,33岁的徐霞客旅行回来,满身疲惫回到江阴。结果一进门,发现不对劲——罗氏把他怀孕的小妾周氏卖了,卖给一个姓李的农户。罗氏这人,心硬得很,说家里乱糟糟的,周氏留着没用。徐霞客气炸了,但礼法压着,他没办法,只能咽下这口气。不久,周氏生了个男孩,叫李介立,随了农户的姓。这事儿成了他心里一道抹不掉的疤,他只能接着旅行,埋头写游记。 徐霞客这辈子,旅行是他的命根子。他爬过险山,鞋磨破了也不吭声,手冻僵了还抄笔记。他说过:“我带把铁锹,随时给自己挖坑。”这话听着糙,但透着他那股不服输的劲儿。1641年,他54岁病死,留下一堆没整理完的手稿,交给家教季梦良收拾。结果明朝一乱,手稿丢了不少,眼看就要没了。 这时候,李介立站出来了。他是周氏的儿子,自小聪明,童子试考得挺好,当地郡守都说他有出息。可他没走仕途那条路,喜欢一个人待在山里,过得苦哈哈的。听说徐霞客的手稿丢了,他坐不住了,开始到处找。他跑遍徐霞客去过的地方,风吹日晒,鞋底磨穿,终于在宜兴找到学者史夏隆,拿回了曹骏甫抄的早年手稿。 回来后,李介立窝在破屋子里,点着油灯抄啊写啊,把《游太华山日记》《盘江考》这些补齐了。他手抄得起了茧,眼熬得红通通,但没停过。他日子过得紧巴巴,穷得连茶都喝不上,用松枝煮汤喝,还管这叫“五松汤”。有人给他送衣服,他不要;有大人物来找他,他翻墙跑了,就这么轴。明朝亡了,他还抗过清,后来江阴城破,他绝食抗议,最后隐居定山。1690年,72岁的他病重,投奔朋友夏世名,走前说:“我死了不用棺材,水桶装我就行。”他葬在花山,墓碑简单得不行。 多亏李介立,《徐霞客游记》没丢,成了地理学和文学的宝贝。徐霞客跑遍山川,李介立保住他的心血,俩人缺一不可。罗氏当初冷血一卖,反倒成全了这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