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数据文摘编辑
3月5日夜,一款名为“Manus”的AI Agent产品悄然上线。短短24小时内,Manus便成了国内AI大模型领域最炙手可热的明星——邀请码一度在二手电商平台被炒到数万元,成为科技圈的“黄金船票”。
官方宣称,Manus不是简单的聊天机器人,而是能“连接思想和行动”的通用代理。你丢给它一堆简历,它能自动解压、理解、生成Python脚本,最后奉上一份清晰的候选人分析表。简单说,Manus不是陪聊的“智障AI”,而是真刀真枪上手“干活”的智能体。
人们为AI的神奇惊叹的同时,也开始惴惴不安:
AI离取代人类又近了一步?
它不仅会思考,还能行动,甚至行动得比你还好。这不是第一次有人类面对“生产力飞跃”时的焦虑。但这次和以往不同。工业革命时期,机器替代了人类的体力劳动,我们还能转身成为机器的主人、工程师、管理者。而AI,尤其是Agent的到来,第一次让人类在“智能”本身——我们自以为最后的堡垒——上感受到了动摇。我们总喜欢问:AI能不能像人一样思考?有没有欲望?能不能像人类一样理解复杂情感?我们努力画出人与机器的边界,仿佛只要守住这条线,人类就能在未来占有一席之地。可现实往往反着来。
正如基辛格等人在新书《人工智能时代与人类价值》中所警示的,当人类逐渐依赖机器处理越来越多的决策时,我们究竟是要让科技赋能人类,还是被科技重新塑造甚至取代?
如果我们无法清晰界定人类与机器的本质区别,我们可能会将定义自身价值的任务交给机器。而这可能是人类文明面临的最大考验。

人工智能将开创“富足时代”
人工智能的出现提供了一个真正的机会,通过将人类的劳动功能转移到机器上,取代了至少一种原始的生产要素。此外,人工智能还将用于研究和开发日益廉价与丰富的原材料来源,作为对其自身的投入。随着人工智能同时应用于制造业,它可以减少任何特定商品所需的资本。诚然,装备这种非人类智能本身仍需要一些不可再生的要素和商品,但如果人工智能被成功地用于寻找或生成这些要素的合成替代品,情况可能会为之一变。人工智能可以重新设计一种新的计算架构,其效率要比现有的高出几个数量级。最终,制造人工智能各组成部分的工厂也可以对此如法炮制。
人工智能可以为各种商品生产更具可持续性的合成替代品,从而开创一个新的富足时代。即使考虑到目前的一些物理和物质限制,人工智能的产出——尽管不是无穷无尽的——也可以达到相当宽裕的程度,足以满足人类所有基本需求,并实现我们的众多期待。这可能会让我们在心理层面不再那么受制于经济学的稀缺范式,以及我们为生存所迫而工作所导致的悲观情绪。
但是,引导这些蕴含巨大可能性的能量,并重新分配这些发展方向所带来的利益,是一项重大责任。未来的决策者必须小心谨慎,避免让工业革命时期蔓延开来的各种社会和经济不平等现象再度固化,然后才谈得上着手通过更多由人类主导的控制结构对此加以纠正,尽管其纠正速度将十分缓慢。
尽管如此,本书的作者们仍相信,人工智能可以作为创造人类财富和福祉的新基准,而这种可能性本身就敦促我们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此外,我们有信心,如果这样的经济和政治方案得以实现,那么其即便不能完全消除之前蹂躏人类的各种劳动、阶级和冲突压力,至少也可以减轻这些压力。
我们确实担心大部分人类会成为人工智能生成内容的被动消费者。但这种担忧源于人类好逸
恶劳的倾向,而且更令人不安的一点在于,关于人工智能在未来对我们的看法,我们也只能假设揣测而已。
换句话说,我们对人类被动性的担忧并不是因为人类失去了有偿工作的机会。其实,关于人们不用工作就能得偿所愿时是如何生活的,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相应的原型。我们称这些人为富人和退休者。当然,富人——包括许多以前并不富有的人——有时会在多年辛苦积累财富之后不知如何行使他们的选择权。正如托尔斯泰所说:“如果有一个仙女来满足我的一切愿望,我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
对富足的适应可能只是一个过渡性问题,而不是永久性的挑战。有些人最初会认为机器劳动的引入剥夺了他们获得满足和快乐的主要来源。毫无疑问,这将是一次令人不快的经历。但对我们来说,这似乎不是对我们告诫的回应,而是人类本能的产物——在既定时期内,人类总会选择锲而不舍,或许是就此踏上新的道路,或许是成为人工智能的伙伴。人类不会畏缩不前,而是会转而成为优秀的思考者和实干家。最终,即便我们建立了分配、连接、参与和教育所需的诸多系统,但在人工智能赋予的力量和启发之下,人类也可能会继续工作,不为报酬,而是为了快乐和自豪感。
人类有多少能动性?
一旦人工智能不再将人类视为机器世界的唯一创造者和主宰者,而是将其视为更广阔世界中彼此离散的活动者,那么机器将如何看待人类?人工智能将如何描述和权衡人类不完美的理性及其他品质?一个能感知现实的人工智能需要多久才会自问,人类有多少能动性?而它又需要多久才会根据人类特有的可预测属性,问问自己人类“应该”有多少能动性?
那么机器本身呢?智能机器是否会将人类对它的指令理解为机器自身实际角色和理想角色的实现?或者说,它可能会从自身的功能中推断出自己本应是自主的,因此人类对机器的编程是一种奴役的形式?
最重要的是,人类的行为方式及其对待机器的方式将影响机器对人类的看法及其对自身在整个关系中所扮演角色的认知。毕竟,人类是通过明确的指令和行为方式向机器展示人性的,机器也是通过这些指令和行为方式学会识别人类并以适当的方式对待人类的。
想象一下,一台机器被告知,所有属于“人类”类别的生物都值得保护,这台机器很可能已经接受过“训练”,认识到人类是优雅、乐观、理性和有道德的生物。但是,如果我们自己未能达到我们所定义的理想人类的标准呢?我们怎样才能让机器相信,尽管我们的个体表现并不完美,却仍归属于那个崇高的类别?
假设有一天,这台机器遇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