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头，手指摩挲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这是我和老公在外打拼10年

我趴在床头，手指摩挲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 —— 这是我和老公在外打拼 10 年攒下的钱，离县城房子的首付就差两万。前几天夜里，我们还凑在灯下算，说等买了房，就把小儿子接去县城上学，我找个超市的活儿，他在工地找份稳定的活，再也不用跑外地奔波。可今天老公回来，却冷不丁说：“咱别买县城的房了，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了吧，对外就说给大儿子娶媳妇用，咱脸上也有光。” 我手里的账本 “啪” 地掉在地上，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 —— 这日子刚有盼头，怎么就因为房子闹成这样？ 我蹲在地上捡账本，纸页被泪水打湿，数字都晕开了。老公站在门口，鞋上还沾着工地的泥，他没过来扶我，只闷声说：“前几天回老家，你哥你嫂都问咱啥时候给老大盖房，说村里跟他一般大的都成家了，就咱娃还单着，人家背后都戳咱脊梁骨。” 我抬起头，嗓子哑得厉害：“戳脊梁骨咋了？咱娃懂事，知道咱不容易，从没催过。可小的呢？跟着咱爸妈在村里上学，教室漏雨，冬天连暖气都没有，去年冬天冻得手上全是冻疮，视频里跟我说想爸妈，想在城里上学，你忘了？” 老公别过脸，手在裤兜里攥得发白：“我没忘，但老大是长子，要是连婚房都没有，以后他咋抬得起头？再说咱爸妈也念叨，说老家的房子再不修就塌了，正好趁这机会翻修，一举两得。” 我气得浑身发抖，把账本往桌上一拍：“一举两得？那小儿子的前程就不算数了？这钱是咱俩一块搬砖、洗碗、省吃俭用攒的，不是大风刮来的。10 年里，你吃了多少苦，我受了多少罪，不就是为了让俩孩子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跟咱一样颠沛流离？” 那天晚上，我们没说话。我躺在床的这边，他躺在那边，中间像隔了一条河。第二天我没去工地做饭，揣着账本去了大儿子打工的工厂。老大在流水线干活，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看见我来，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妈，你咋来了？是不是我爸又跟你吵架了？” 我把账本递给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老大翻着账本，手指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眶红了：“妈，我爸糊涂，你别跟他置气。我根本不想在老家盖房，我想在城里打拼几年，自己攒钱买房，跟弟弟做邻居。” 我没想到老大这么懂事，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回去的路上，我给老公打了电话，让他晚上回家，说有重要的事。晚上老公回来，看见老大坐在屋里，愣了一下。老大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面子不能当饭吃。我在厂里一个月能挣八千，省着点花，几年也能攒下首付。弟弟还小，正是需要好环境的时候，不能因为我耽误他。老家的房子不用翻修，等以后我真要结婚，咱再商量，实在不行，租房子也能过日子。” 老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老大接着说：“我跟工友打听了，县城那个小区旁边就是重点小学，弟弟去了能上好学校。你跟我妈苦了一辈子，也该在城里稳定下来，不用再跑工地了。至于村里人的闲话，咱不用管，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我看着老公的脸，他的眼圈慢慢红了，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是我太固执了，光顾着面子，忘了你们娘仨受的罪。” 他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沓钱：“这是我这几个月偷偷攒的加班费，正好两万，加上账本上的钱，首付够了。明天咱就去县城看房，定下来就接小的过来。” 我看着那沓崭新的钱，又看了看老公和老大，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暖的。 没过多久，我们就定下了县城的房子。交首付那天，售楼处的人给我们递了钥匙，老公拿着钥匙，手都在抖：“以后咱也是城里人了，再也不用颠沛流离了。” 我们给小儿子打了电话，告诉他要接他来县城上学，电话里传来小儿子欢呼的声音，还有我爸妈欣慰的笑声。 搬家那天，老大特意请了假过来帮忙。小儿子第一次进新房，兴奋地在各个房间跑，嘴里喊着：“我有自己的房间了，我能在城里上学了。” 老公看着孩子们，又看了看我，笑着说：“以前总想着面子，现在才明白，一家人团圆，孩子们能有好前程，才是真的有光。” 我点点头，心里清楚，这 10 年的打拼没白费，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