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北京一名18岁少年，因抢了路人1顶帽子被判流氓罪，并处以死缓，他积极参与劳改，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牛玉强1965年出生在北京一个工人家庭，父母都在工厂上班，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他小时候挺安静，喜欢在家画画，尤其爱画马，还特别讲究个人卫生，衣服总保持干净，甚至比妹妹们还爱照镜子。从小他就帮家里做饭，邻居们常说他细心得像个女孩。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他就待在家里闲着。厂区大院里有一帮没上学的同龄孩子，拉帮结派形成小团体，牛玉强岁数最大却只当跟班，有人叫他出门，他就跟着走，不敢说不。有时候团伙成员敲门找他，他躲在门后让妈说他不在家，但最后还是抹不开面子跟去了。 这个团体叫菜刀队，在街头搞些干扰行为，牛玉强跟着参与，但总在外围。父母开始以为这是小孩玩闹，没太管。1983年初春，菜刀队成员扩到八人，他们带刀出门找事，牛玉强卷入多起事件，包括持械抢东西和斗殴。这些事最终引来警方，当时全国在搞严打行动，牛玉强18岁被抓，他的家庭背景没帮上忙。父母知道后很震惊，妹妹们在厂门口哭。街坊回忆，他从不主动惹事，却因跟团伙行动付出代价。判决书列出他参与的几件事，让他成了典型。 1983年4月24日，牛玉强跟郑庆和、赵国文、姚从越等人一起行动，他们看到有人带蒙古刀，就围上去抢。牛玉强在外围，同伴殴打刘某某和孙某某，抢走蒙古刀后散开。这事被记入罪行。5月某天，牛玉强跟赵国文、姚从越在朝阳区慈云寺大街拦住三名男青年，赵国文抢走其中一人的军帽。另一天晚上，牛玉强跟赵国文砸碎刘红家窗户玻璃，因为赵国文怀疑刘红挑拨他和女友关系。6月13日，牛玉强跟赵国文、靳武、姚从越各带菜刀，针对许林进行威胁和打斗，因为之前有过争执。6月某天下午，高建辉纠集牛玉强、赵国文、靳武去朝阳区永安里械斗，没找到人就没打成。 法院根据1979年刑法第160条，认定这些行为是聚众斗殴、寻衅滋事，牛玉强所属菜刀队有组织性质，社会危害大。判决书列出四项与他相关的罪行，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那年正值严打高峰，对这类行为零容忍，牛玉强跟一千多名北京犯人一起被押到新疆石河子监狱服刑。那里新建，条件艰苦，戈壁地区干燥，劳动强度大，包括修水库、运沙土。牛玉强在监狱努力干活，三年内完成任务超额百分之百，在沙尘暴中抢救设备，记功两次。 1986年4月，因表现好，新疆高级法院改判无期徒刑。1990年又改判18年有期徒刑，本来刑期到2008年。但长期在粉尘环境劳动，他患上空洞型肺结核，右肺有空洞，咳血发烧，生命危险。1990年10月，监狱批准保外就医，父亲具保，包括祖传物品担保他遵守规定。11月1日，牛玉强回北京住院治疗。那时他已离开家六年，身体虚弱，需要长期服药控制病情。 牛玉强保外就医后，每月向派出所汇报思想，民警记录在案。1991年夏，石河子监狱考察组来家评估，看了房间和医疗记录，决定续保一年。此后没人再来考察，他继续每月报到。派出所民警换了好几茬，新人没提返回监狱的事。他在家养病，病情时好时坏，用药维持。城市变化大，原胡同邻居多搬走，一些摊位变了新店，但他保持低调，不多出门。 1997年7月1日，新刑法实施，流氓罪被删除，分解成寻衅滋事等罪名，死刑和无期都废除。同天，牛玉强结婚，妻子是纺织厂女工，通过街道介绍认识。婚礼简单，两桌酒席。但旧案按原法处理，法不溯及既往，他的判决继续有效。监狱1999年和2001年两次发函要求返回服刑，但因地址错误或流程问题，没送到他手里。他没主动联系监狱，双方形成一种真空状态，没人追责。 2004年，狱警根据记录上门，将他带回执行余刑。当时他近40岁，有妻子和孩子，2000年生了儿子。警方进门时，看到书柜里满是刑法书籍，1997年修订部分有折痕，他自学想了解情况。但保外就医的12年被认定逾期未归，不计入刑期，原刑期顺延到2020年2月21日。这样，他成了中国最后一个以流氓罪服刑的人，尽管罪名已废除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