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刚从看守所出来，见算卦的喊：“算俺出路！” 算卦的：“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伙揍他，被巡逻的抓，他瞪：“你算得真准！” 巡逻的民警把小伙按在地上，反手戴上手铐。算卦的捂着嘴角爬起来，指着小伙骂：“你这小子咋还动手？俺说的是实话！” 民警厉声呵斥：“别吵了，都跟俺回派出所！” 小伙叫陈阳，半年前因为帮朋友出头打架，被判了行政拘留。刚出来想找条正路走，被算卦的一句话戳中火气，没忍住动了手。 到了派出所值班室，民警老张把陈阳按在椅子上，手铐没摘，就那么松松垮垮挂着。算卦的蹲在对面墙角，还捂着嘴，时不时瞪陈阳一眼。老张倒了两杯水，先递给算卦的：“王大爷，您先说说，嘴角用不用去医院？俺瞅着破了点皮，要不先去社区诊所消消毒？” 王大爷哼一声：“消啥毒？俺这老骨头经得住！就是这小子，上来就一拳，俺这摊子都差点被他掀了！今儿一天没开张，还得赔上医药费，没五百块钱这事没完！” 陈阳腾地站起来，手铐哗啦响：“你讹人呢！就破点皮要五百？俺刚出来兜里比脸都干净！” “坐下！”老张拍了桌子，陈阳悻悻坐下，脸憋得通红。老张叹口气，转向陈阳：“你也别喊，王大爷在这一片摆摊快十年了，不是讹人的主。你刚从里面出来，不想再进去吧？动手打人，人家要赔偿天经地义。” 陈阳低下头，手指抠着椅子缝：“俺知道错了……可俺真没钱。俺爹妈走得早，出来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哪来的五百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带了点颤。 王大爷抬眼皮瞅他，见他头发乱蓬蓬的，衣服洗得发白，袖口还磨破了个洞，心里那点气慢慢消了。他咳嗽两声：“行了行了，五百块不要了。” 陈阳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王大爷摆摆手：“但你得给俺道个歉，再帮俺把摊子收拾收拾——刚才你一闹，竹签子撒了一地，卦书也皱了。” 老张乐了：“这主意中！王大爷，您这是给孩子机会呢。” 他解开陈阳的手铐，“还不快谢谢王大爷？” 陈阳站起来，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走到王大爷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大爷，对不住，俺不该动手。您要是不嫌弃，俺这几天都帮您看摊子，保证给您收拾得干干净净。” 王大爷摆摆手：“道啥歉，俺那话也不好听。你小子也是，刚出来就不能忍忍？想找正路走是好事，别一冲动又跑偏了。” 他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茶叶蛋，塞给陈阳，“吃吧，垫垫肚子。下午跟俺去摆摊，先学学咋给人看手相——别误会，不是让你算卦，是让你瞅着点人，别再有小混混来捣乱。” 陈阳捏着温热的茶叶蛋，眼眶有点热。他抬头看老张，老张正冲他笑：“还愣着干啥？吃饱了跟王大爷走。记住了，路是自己走的，别再让‘哪儿来回哪儿去’这话应验了。” 陈阳用力点头，咬了口茶叶蛋，咸香的味儿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头好像也暖烘烘的。他想，这回，说不定真能找着出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