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全国解放后，开国中将廖汉生想接女儿女婿进城，同乡却劝女婿：“不能去，你是穷农民，去了会被杀的！” 1953 一个傍晚，湖南桑植县桥自弯村的晒谷场，几个汉子蹲在墙根抽旱烟，围住了郭纪东。 老猎户王大爷盯着他手里的布包：“你真要去给大官当女婿？我听说城里大官吃人不吐骨头，你这穷农民去了，还不得被剁成饺子馅？” 郭纪东攥紧布包 —— 里面是廖春莲连夜缝的粗布衣裳。三天前，盖着 “青海省人民政府” 印章的信送到村里，县干部说廖汉生要接他们去西宁。 这消息在村里传开，有人羡慕，更多人担忧：在村民眼里，当官的和老百姓之间有道危险的沟。 另一个村民接着说：“忘了隔壁李二娃？前年给城里地主当长工，被打断腿扔回来，现在还瘫着！” 郭纪东打了个寒颤，李二娃是旧社会的事，可村民的话还是戳得他发怵。 夜幕降临时，郭纪东回了家，廖春莲正在油灯下补衣裳。“纪东，你咋了？” 她见丈夫脸色不对，连忙问。郭纪东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让妻子失望。 廖春莲没察觉丈夫的心思，只想起过去：1923 年，她出生在桑植的贫苦农家，父亲廖汉生是贺龙的得力干将，母亲肖艮艮是贺龙的外甥女。1933 年，叛徒出卖，母亲和两岁的弟弟被抓，她也走散了。 母亲在狱中受刑，始终不招，弟弟夭折，母亲被卖到山区；她靠乡亲帮忙，放牛、住牛棚，还曾被大娘藏在地窖里，躲过国民党兵。 1949 年解放后，廖汉生才知道妻女还活着。那时他已有新家庭，妻子是杨尚昆的妹妹白林，他帮肖艮艮在农村安了家，又找到嫁给农民郭纪东的廖春莲，想接她进城。 “春莲，你真想去城里？” 郭纪东终于开口问。 廖春莲放下针线，说：“当然想！我都 30 岁了，没见过父亲几面，这次能多陪他几天。” 郭纪东沉默了：“要不…… 咱不去了？” “为啥？” 廖春莲急了，“父亲是共产党干部，不是国民党反动派！” “万一他们看不起农民呢？” 郭纪东还是怕。 父亲也是农民出身，新中国的农民是主人，怕啥？” 廖春莲的话让郭纪东定了心，“对！咱明天就进城！”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行李去西宁。路上又兴奋又忐忑，赶了几天几夜，终于到了。 廖汉生早就在省政府门口等，见到廖春莲，眼眶瞬间湿了：“春莲……” 廖春莲扑进父亲怀里哭，郭纪东也红了眼。 可进城后，郭纪东总觉得格格不入：听不懂城里人的话、不会用红绿灯和水龙头，还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嫌弃。 一次去菜市场，小贩见他穿粗布衣，嘲讽道：“乡下的穷农民，进城讨饭的？” 周围人都笑，郭纪东红了脸，回家就说：“春莲，咱回农村吧！” 廖春莲安慰他：“刚进城，不适应是正常的，慢慢就好了。” 廖汉生知道后，找到郭纪东：“你是新中国的农民，不是旧社会的长工，要挺直腰杆！” 郭纪东点点头，决定留下。 廖汉生给郭纪东安排去工农速成学校学习。郭纪东很刻苦，天不亮就读书，晚上打着手电筒复习，同学也帮他。毕业后，他被分到省军区后勤部，虽然工作辛苦，却很自豪。 廖春莲见城里女人都有工作，也求父亲：“爹，你给我也安排个工作吧。” 廖汉生皱起眉：“春莲，我不能用职权搞特殊，共产党干部要公私分明。” 廖春莲含着泪问：“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农民？” 廖汉生长叹一声，说： “我是你父亲，咋会嫌弃你？但我是党的干部，不能违背原则。农民的根在农村，农村也需要你。” 听到这一番话后，廖春莲虽觉得委屈，却懂了父亲的苦心，回了农村种地。日子虽苦，她却觉得踏实 —— 自己是新中国的农民，能挺直腰杆。 后来，廖汉生回故乡，见廖春莲住着破木屋、生活清贫，也没向政府提要求，只劝她：“多送孩子读书，有了知识才能自食其力。” 廖汉生一辈子清正廉洁，用行动守着共产党干部的原则。他对女儿有愧疚，却更清楚，权力是人民给的，只能为人民服务。廖春莲也从最初的不理解，变成默默支持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