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老刘是县局局长,以前我们同学聚会时,他总是借口工作忙,没时间,十次有九次都不

孟嘉佑阿 2025-07-31 14:17:28
同学老刘是县局局长,以前我们同学聚会时,他总是借口工作忙,没时间,十次有九次都不来。后来我们也有些不高兴,觉得他可能是官当大了,看不起我们了,不想和我们来往了。 去年班长儿子结婚,特意托人给老刘带了请柬,说“就差你了,来喝杯喜酒”。他还是没来,只让办公室主任送了个红包。酒桌上,当年睡老刘下铺的老王喝多了,拍着桌子说:“当年他穷得吃不起饭,我分他半个馒头,现在当了官,连面都不愿意见了!”我们都没接话,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想起大学时,老刘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却总把奖学金偷偷塞给家里更困难的同学,说“我兼职能挣钱”。 今年春天,我去县里出差,路过老刘单位,想进去打个招呼。保安说“刘局在开会”,我在大厅等了半小时,看见他匆匆出来,头发乱蓬蓬的,衬衫袖口卷着,手里攥着个啃了一半的包子。“老同学?”他眼睛亮了亮,伸手要握,又突然缩回去擦了擦手心的汗,“等我十分钟,开完这个会就陪你说话。” 我坐在他办公室等,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最上面是份《乡村饮水安全改造方案》,红笔批注密密麻麻。墙角的折叠床铺着军绿色褥子,旁边放着个保温杯,里面的茶水淡得像白开水。他的秘书说:“刘局三个月没休过周末了,昨天在工地盯到后半夜,回来就在这儿眯了两小时。” 开会回来,老刘拽着我去食堂吃饭,打了两份一荤一素。“对不住啊,”他扒着米饭,“不是不想聚,是真走不开。去年你们聚会那天,正好赶上暴雨,水库要泄洪,我在坝上守了两天两夜。”他指着窗外的山,“那片林子后面,有个村没通自来水,我正盯着铺管道,村民喝了半辈子井水,含氟量超标,好多人牙齿都黄了。” 吃完饭他带我去工地,越野车在土路上颠簸,他指着路边的标语:“这是我写的,‘喝干净水,过好日子’。”施工队的老李拉着他的手说:“刘局,昨天那户老人家非要给你送鸡蛋,说孙子终于能喝上不拉肚子的水了。”老刘笑着摆手:“让他留着给孩子补营养。”我忽然想起大学时,他在宿舍墙上贴的字:“要做实事,不做虚功。” 回城前,老刘塞给我个布包,里面是双布鞋:“村里张婶做的,说感谢你们这些城里同学,上次你们捐的图书,孩子们天天抱着看。”我这才想起,前年班级群里说要给山区捐图书,老刘匿名捐了两百本,还附了张纸条:“给孩子们看,别写我的名字。” 上个月老王生病住院,手术费差两万,在群里叹了口气。第二天医院说费用有人缴清了,他去查,发现付款人是老刘单位的办公室主任。给老刘打电话,他只说:“当年你分我馒头时,可没算过账。”老王在电话里哭了,说“我错怪你了”,老刘笑着说“多大点事,等你好了,我请同学聚聚,就去学校门口那家小饭馆”。 聚会那天,老刘真的来了,穿着件普通夹克,骑着辆旧自行车。小饭馆还是老样子,墙上贴着我们当年的毕业照。他给每个人倒酒,说“对不住,让大家误会了”,然后讲起这几年的事:帮贫困户种果树,跑了七趟省城找销路;给留守儿童建图书馆,周末去当义工讲故事;去年抗洪,他跳进水里堵管涌,差点被冲走。“不是不想见你们,”他红了眼圈,“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了当年你们说的‘老刘是个好人’。” 老王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敬你一杯,为我的小心眼道歉”。老刘和他碰了杯,酒洒在桌上,像我们当年在宿舍里,分享一碗泡面时溅出的汤。那天没人聊官位,没人说排场,只说大学时谁偷了谁的袜子,谁帮谁写的情书,笑声震得小饭馆的窗户都在颤。 临走时,老刘说他申请调到乡镇去了,“基层的事更实在”。他骑着自行车消失在暮色里,背影和大学时帮我们扛行李的样子重合在一起。我忽然明白,有些人的“疏远”,不是因为忘了本,是把当年的情谊,变成了对更多人的责任。就像老刘,他没在酒桌上陪我们叙旧,却在田埂上、工地上,用另一种方式践行着“同学”二字里的真诚——不是天天见面,是心里始终装着那份朴素的热肠。 现在班级群里,大家总说“等老刘回来聚”,却不再催他。有人发他在田间地头的照片,穿着胶鞋,裤脚沾着泥,正帮老农摘苹果。下面一堆点赞,有人说“这才是我们认识的老刘”。原来真正的情谊,从不是觥筹交错的热闹,是隔着岁月和距离,依然能看懂对方心里的光——就像老刘,他的官越做“小”,我们越觉得,他比当年那个分馒头的少年,更让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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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啄木鸟

啄木鸟

4
2025-07-31 14:50

傻编你去县里出差?你平时在哪里?

幸福继续 回复 07-31 16:41
平时不能在镇上吗?

我爱体育

我爱体育

1
2025-07-31 17:03

故事会

孟嘉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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