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量生产营销垃圾的数据女工# :#暴利营销机器下我一个月只值3500#
郑州正商·航海广场,不少“郑州帮”的电商公司就在这里,最大一家有2000名员工。门前等电梯的队伍从写字楼门口一直排到地铁口,蜿蜒数百米。排队的大多是女孩,她们自称“数据女工”,手里提着的大多是包子和豆浆,每月底薪大多只有3500元。
今年27岁的郭襄晴,在郑州已经当了五年“数据女工”。
最开始她在母婴公司做内容,并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营销模式有多赚钱:“你知道暴利到什么程度吗?一盒蛋白粉卖180元,成本才二三十元。”
而真正让她见识到“暴利机器”,是后来跳槽到一家卖宠物药的公司——一盒治狗狗胰腺炎的药能卖到一两千。但给铲屎官们种草这种药的郭襄晴十分清楚:狗得了胰腺炎,大多数时候都治不好。
郭襄晴说,“只要蒙上我的眼,违背我的心,就可以找到工作。但是我背叛不了我的身体,干活太久了,人是会累的。”
虽然行业暴利,郭襄晴的工资并没有多大长进,2018年大专毕业之后,郭襄晴干过中介、客服、接线员,工资都没有超过3500元,所在的公司换了这么多家,也都没有给她买过社保。她感慨:“整个郑州就是一个巨大的3500。”
郭襄晴形容自己在辞职前的最后一家公司状态:上班的怨气可以养活“80个邪剑仙”。每天8:10就得到公司等电梯,否则坐不上。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抄袭对象。加班加点是常态,到家时经常是晚上8、9点,同事不走,她不敢走;公司主管总挑晚上复盘数据。刚来公司时,每个月只能休4天,近两年同类公司变多,她这样的“写手”变抢手了,才能每月休6天。
而公司内部,也像一个巨大的“线上富士康”,管理是标准化的流水线,每个人身上都是重重监控:
①应用阿米巴模式的"三三制",三个写手搭一个小组长,三个小组搭一个主管,三个主管搭一个经理;
②每日复盘数据,一条内容十几个数据指标,“数据不好,就得走人”;
③为了防止新写的笔记是以前的内容冒充,内部有知网一样的查重系统;
④管理者会检查后台,细节到发了几条私信;
⑤每天拿出半小时,组长盯着写手浏览100篇笔记,检查养号效果(为了号更像真实用户);
郭襄晴感到委屈,她说,我们是人不是机器人,没有人会不知道疲倦。2025年5月,她辞职了,在出租屋里休息了两个月,直到最近钱花得差不多了,才被迫投简历面试。#vista封面报道#(南方周末,郭襄晴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