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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1月的一天夜里,渣滓洞监狱外,一辆军车停了下来。几名特务押着一批犯人

1949年11月的一天夜里,渣滓洞监狱外,一辆军车停了下来。几名特务押着一批犯人走下车,他们的手被反绑,脚步沉重。 刘国志就在其中。他没有低头,也没有挣扎,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就要来了,他也知道,自己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开枪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了,几声短促的枪响之后,夜色中多了几具倒下的身影。 时间倒退一年,1948年的一个上午,刘国志正准备外出,门外突然闯进几名军统特务。他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就被按住。他被蒙上头,押上车,一路拉到重庆渣滓洞。 没过几天,审讯便开始了。负责审讯的是军统的特务头子徐远举。他看着档案,知道刘国志是个难啃的骨头:出身富裕,西南联大高材生,又长期从事地下工作。 徐远举起初并不急于动刑,而是用软的办法,劝说、威胁、许诺样样上。“你年纪轻轻,家里有钱有势,干嘛要给共产党卖命?”他笑着说。 刘国志回答很简单:“你说完了吗?可以走了。”软的不成,就来硬的。老虎凳、电棍、水牢,他全都尝了一遍。 一次次昏迷过去,又一次次被泼醒,身上没一块完整的皮肤。他却始终咬牙坚持,一个字也没吐。 关押期间,有人认出了他。那是个已经叛变的线人,原本跟刘国志一起搞过几次行动。他向特务供出更多细节后,刘国志被列为重点关押对象。 远在香港的刘家也得知了他的被捕消息。他的五哥刘国琪是香港某银行的总经理,听说弟弟被抓后,心急如焚,立刻设法通过关系从香港飞到重庆。他先拜访了几位在国民党高层任职的熟人,又托人找到了徐远举。 在一次密谈中,他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放在桌上。“你开个数,只要放了我弟弟,多少钱我都给。” 徐远举看着支票,内心颤了一下。 他清楚,这张纸可以让他全身而退,甚至在国外过上富贵日子。可他也清楚,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 “不是不行,不过得让你弟弟写份悔过书。形式要有,他写或你代写都行,但签名必须他本人亲笔。” 刘国琪回去连夜写好了一份悔过书,语气诚恳,说辞周全。他想,只要刘国志愿意签字,这事就能翻篇。 第二天,他带着悔过书进入渣滓洞。看着瘦了一圈、满身伤痕的弟弟,他的手都在抖。他把悔过书摊开:“签了吧,只要你签了,我们就能带你回家。爸妈一直在等你,大家都在盼你平安。” 刘国志没有动笔,反倒拿起悔过书,直接撕了个粉碎。“想让我背叛组织?不可能。”刘国琪气得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 他始终想不明白,刘国志怎么就这么倔?他们刘家从来不缺钱,也不缺人脉,只要他点头,一切都能解决,为什么非要把命搭上? 徐远举知道情况后大发雷霆。他原以为钱已到手,却被刘国志一句“我宁可死”彻底搅黄。他下令加强监视,但始终没有动手。他知道此人不能轻易杀,杀了也不好交代。 然而局势开始急转直下。1949年,国民党节节败退,重庆也岌岌可危。军情紧急,蒋介石亲自发来命令:渣滓洞所有政治犯,必须清理干净。 徐远举得到命令后,把名单摆在桌上,一个个画圈。刘国志的名字被重重圈了两道。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有价值了,留下来只会添麻烦。 行动那天夜里,犯人们被分批叫出。没有宣判,没有告别,也没有棉被与遗书。只要名字被叫到,便意味着永别。 轮到刘国志时,他走得很平静。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而在不久后,重庆宣告解放。红岩烈士纪念碑上,刻下了那个28岁青年的名字。 没有人再去追问那张空白支票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问刘国琪当年有没有后悔。他的弟弟,用一纸悔过书没换来的自由,换来了一个名字在历史上的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