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孙子8年了,现在孩子大了,也不需要我带了,我就一个人回老家生活。刚回来那会儿,
带孙子8年了,现在孩子大了,也不需要我带了,我就一个人回老家生活。刚回来那会儿,我天天盯着手机看,生怕错过儿子儿媳的电话。可一个月过去了,手机就跟块砖头似的,一声不响。
每天清晨,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早起,走到院子里想给孙子冲奶粉,才发现这里只有空荡荡的石桌石凳。以前在儿子家,厨房的案板上总是摆着孙子爱吃的鸡蛋和青菜,现在老家的灶台落满灰尘,煮一碗粥都显得冷清。邻居王婶喊我去看新种的菜苗,我蹲在田埂上,却想起孙子第一次学种菜时,把种子撒得歪歪扭扭,还弄得满身泥巴的样子。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点开手机相册。八百多张照片里,有孙子周岁时抓周的笑脸,有他第一次背着书包上学的背影,还有发烧时红扑扑的小脸。手指划过屏幕,突然发现相册日期停在了去年冬天——那时候我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孙子抱着我的腿说“奶奶别走”。
有天路过村口小卖部,听见几个年轻人聊起给父母买智能手机。老板娘随口问我:“你家孩子没给你换个新手机?视频聊天可清楚了。”我攥着兜里老旧的按键手机,强笑着摇头。其实我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视频通话的场景,想让孙子看看老家的樱桃树,想问问他考试有没有进步,可每次号码拨到一半又默默挂断。
隔壁张大爷的儿子寄来了新棉袄,逢人就显摆。我摸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外套,想起临走前儿媳说“缺什么就吱声”。打开衣柜,里面还挂着几件孙子穿小的衣服,我叠了又叠,总想着留着给以后的重孙穿。有次实在忍不住给儿子发消息,问他最近工作忙不忙,等了整整两天,才收到简短的“还行”两个字。
老家的日子慢悠悠的,我跟着老姐妹们学跳广场舞,可总记不住动作。她们说我心思不在这,我笑笑没说话。只有在跳《常回家看看》时,眼眶忍不住发热。有次跳完舞,手机突然震动,我心脏猛地一提,结果是银行发来的短信。那一刻的失落,比连续几天没等到电话更难受。
后来村里通了快递站,我学着网购给孙子买了他爱吃的糕点,地址填了儿子家。三天后物流显示签收,却没人跟我说一句话。直到半个月后偶然得知,那些糕点因为没人及时拿,在快递柜里放坏了。我盯着垃圾桶里扔掉的快递单,终于明白有些牵挂,就像寄错地址的包裹,永远到不了想去的地方。
现在我依然会每天给手机充电,把铃声调到最大。但不再频繁地查看有没有消息,而是开始收拾老屋的菜园,种下孙子爱吃的西红柿。或许亲情就像季节轮转,孩子长大了会奔向远方,而我能做的,就是守着这份牵挂,在老家的土地上,把日子过成他们随时能回来停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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