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海匪孙二虎劫持抗日物资，新四军决定出兵围剿，谁知陶勇却说：“别打，拿钱赎回。”听了这话，众人满脸不可置信。

1941年的黄海之滨，抗日烽火越烧越旺。

新四军第三旅旅长陶勇站在海边，望着翻涌的海浪直皱眉。

上级要他组建苏北海防团，可手下的兵大多是内地来的“旱鸭子”。

别说驾船出海，见着浪头都发怵。

这任务咋完成？

陶勇蹲在礁石上抽了半袋旱烟，突然想起一个人。

海匪头子孙二虎。

孙二虎的“虎头帮”在黄海沿岸混得有年头了。

20多艘木船，300多号兄弟，个个能在浪里钻。

他们不打家劫舍时，也会跟日本人的巡逻艇干几仗，毕竟都是吃这碗饭的，仇人也是日本人。

陶勇琢磨着，与其费劲剿匪，不如把这股子海上力量拉过来。

他派人一打听，孙二虎有个规矩：每年农历四月去如东妈祖庙进香。

于是陶勇挑了20个机灵的战士，换上粗布衣裳，挑着鱼篓子蹲在码头。

他刚要开口喊酒保，陶勇的手枪正顶在那儿。

“孙老大，跟我走一趟。”

陶勇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地上。

孙二虎愣了愣，看对方一身破军装，梗着脖子说：要杀要剐痛快点！

孙二虎被带到了祠堂。

煤油灯忽明忽暗，照得墙上影影绰绰。

他往凳子上一坐，大声嚷嚷：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要杀就动手。

陶勇没接话，转身端来一碗热乎的姜汤：喝口暖暖身子。

孙二虎瞥了一眼，没接。

陶勇这才开口：听说去年秋天，你炸了鬼子一艘运粮船？

这话像根针戳进孙二虎心里。

他从小在海边长大，见过太多惨状。

日本人的炮艇开过来，渔船根本躲不及，浪头里漂着断胳膊断腿的乡亲，哭喊声能掀翻天。

后来他投了国军，想着能打鬼子，结果军饷发不下来，弟兄们饿得偷老乡红薯，还被长官抽鞭子。

一气之下，他带着人占了岛，当起了海匪。

可他们劫的多是日本商船，偶尔也抢点地主老财，给穷苦百姓分点粮食。

陶勇又指了指窗外：你手下前天抢了老乡的鱼，那老太太跪在地上哭，说那是给生病的儿子熬汤的。

孙二虎想起小时候，自己饿肚子蹲在海边，是个老渔婆给了他半块烤红薯，说“娃，活着比啥都强”。

他摸了摸腰间的枪，枪柄上刻着“保家”俩字。

这是他娘咽气前抓着他手刻的，鬼子才是咱们的死对头。

陶勇的声音沉下来，你这身本事，不该往自己人身上使。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把驳壳枪，塞到孙二虎手里：这枪跟了我五年，打过37个鬼子。现在给你。

孙二虎捏着还带着体温的枪，手直抖。

陶勇拍了拍他肩膀：三天后吕四港见。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孙二虎站在祠堂里，心里像翻了五味瓶。

回到岛上，孙二虎的手下炸开了锅。

有人拍桌子：新四军穷得叮当响，跟他们混能有啥前途？

有人眯着眼笑：“不如把陶勇绑了送日本人，换批枪炮，咱也能当大爷！”

孙二虎摸着枪上的“保家”二字，没说话。

可没两天，日军送来了帖子。

封他当“海防总队队长”，还许了机枪大炮。

他盯着帖子上的红章，有点心动。

可刚放下帖子，坏消息就传来了。

日军去南坎镇扫荡，烧了半个村子，37口人被烧死在屋里，其中有个卖鱼的老张头。

当年孙二虎落难时，就是老张头偷偷给他塞过饭团。

孙二虎站在船头，远远望着冲天的火光，耳边全是老张头的声音：“娃，记着，咱穷人要帮穷人。”

他攥紧了手里的驳壳枪，“陶勇说的对，鬼子才是死对头！”

他把日军帖子撕得粉碎，吼道：“收拾东西，去吕四港！”

可还没动身，又听说陶勇带着俩警卫员，直接奔岛上了。

陶勇站在船头，破草帽被风吹得歪着，身上还是那身旧军装。

他走进聚义厅，端起酒碗：我知道你们怕苦。

可你们看看这海。

东边是日本人的军舰，西边是被占的县城，南边北边的老百姓都在水深火热里。

咱们守不住海，家就没了。

孙二虎突然掀开衣襟，露出肚子上的三道疤：这是鬼子的炸弹炸的！

他又指着陶勇的腿：你上次突围，腿上挨了一刀，走路还瘸着！

大厅里静得能听见海浪声。

原来这位旅长是跟他们一样拼过命的人。

孙二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今儿起，虎头帮跟着新四军打鬼子！

他当场改了名字叫孙仲明，还把攒了几年的武器清单递给陶勇。

没过多久，海防团就有了模样。

孙仲明带着人把渔船改装成“土炮艇”，在船头焊上铁板，装上机枪。

1941年秋天，机会来了。

“出云号”日本巡洋舰来海上耀武扬威。

孙仲明带着十几艘改装船，趁着夜色摸过去。

这一仗，海防团炸沉了敌舰的尾部，还打死了好几个日本军官。

后来日军指挥官怎么都想不通：一群“土匪”咋打得这么猛？

这事儿传开后，沿海的老百姓都说：陶旅长不光会打仗，更会收人心。

主要信源：（李明——《如东县志/第六编人 物·如东县编史修志办公室》：江苏人民出版社，1983年0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