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子37岁醉死洗浴城,百日未过,老农连夜拾骨殖:拌进化肥种玉米
老张头蹲在灶台前添柴火,火星子噼里啪啦崩在他发白的解放鞋上。里屋传来老伴沙哑的吆喝:"火别烧太旺,就咱俩吃饭,用不着大锅。"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本该是儿孙满堂的日子。可他们唯一的儿子阿强,此刻正躺在后山松树林里。新坟的黄土还没被雨雪浸透,碑前供着的白酒瓶却早让野狗舔了个干净。
"他娘,把供桌撤了吧。"老张头往裤腿上蹭了蹭沾着煤灰的手,墙上挂着阿强初中得的"三好学生"奖状,塑料封皮都泛黄了。
三个月前,阿强在县城洗浴中心猝死的消息传来时,老张头正在地里收白菜。警察说尸体解剖出酒精肝、胰腺坏死、胃穿孔,最后致命的是心脏骤停。老伴当场昏死在派出所长条椅上,醒来后抓着民警的袖子问:"同志,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家阿强在深圳当大老板..."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阿强五年前就染上赌瘾。县城放高利贷的隔三差五来堵门,老两口替儿子还了六十多万。去年腊月,要债的举着菜刀剁在饭桌上,吓得老伴高血压发作住院。可阿强偷走老娘的住院费又消失半个月,回来时满身酒气,手腕上却戴着新买的金表。
"爹,再借我两万,这把绝对翻本。"阿强跪在堂屋里砰砰磕头,额头渗出的血混着酒气,在青砖地上洇开暗红的印子。老张头抄起顶门杠要打,突然看见儿子后脑勺的白头发——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也三十七了。
村主任来慰问时,老张头正往三轮车上装白菜。"您二老节哀..."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没啥哀不哀的,棺材钱还是他姑垫的,等开春卖了菜就还。"
倒是老伴变得爱说话了,见谁都念叨:"阿强小时候可乖了,下雨天知道给牛圈铺稻草。"可村里人记得清楚,阿强初中就偷家里卖粮钱买酒喝,有回喝醉了把邻居家的猪赶进水库,老张头赔了人家两头猪崽。
镇上心理医生来家访,老张头蹲在门槛上卷旱烟:"大夫回吧,我们庄稼人不兴这个。活着时该流的泪早流干了,现在就想把欠他姑的钱还上。"
只有后半夜起夜的人见过,老张头常坐在儿子坟前抽烟。月光照着新刻的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戒酒戒赌"四个字,是他拿改锥一点一点凿出来的。
清明前夜暴雨,山洪冲垮了阿强的坟。老张头趟着泥水去捡尸骨,浑浊的水流里漂着个玻璃酒瓶。他突然抄起石头砸过去,碎玻璃碴子划破手心,血珠子滴滴答答落在洪水里。
"老哥,重新下葬的钱我出。"村主任看不下去。老张头却摆摆手,把碎骨头敛进化肥袋:"埋后山浪费地,撒进自留地当肥料,来年种玉米。"
开春时,老两口的自留地绿得发亮。村里人说邪门,一样的种子,就他家的玉米秆蹿得比人高。老张头蹲在地头吧嗒旱烟,突然说:"早知道该把酒瓶也砸碎了拌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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