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枣树》第五十三章,红秀红杏险些出墙,透支身体顾此失彼

社会 05-02 阅读:0 评论:0

经过检查,医生说廖三妹的冠状动脉堵塞得差不多了,单靠速效救心丸没有什么作用,最好放支架。目前还是保守治疗,生命危险是没有,要不要放支架家属商量好再说。

郭红秀把在市里当小学老师的郭红英叫了过来,严正得知丈母娘住院了,也跟着来了。

廖三妹是保守治疗还是放支架,两姐妹拿不定主意。严正的态度是,放了支架不是彻底治愈了,也要经常吃药,而且血管再堵塞的可能性比较大,不如等陈思农来了之后,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挂了几瓶点滴,廖三妹感觉舒服多了,胸口不再憋得难受,要回家去。医生说一定要观察两天,就怕她一回家又发作了。她还是想走,说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不是心急上火不要紧。郭红英这下发了火,说家里又没种田,根本没什么事情,她这样急躁反而是连累了大家。廖三妹这才答应住一天院,但明天一定要回家。

万长根想到手头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打算先回去。郭红秀见母亲没什么大碍了,想跟着万长根一起走,明天再来把母亲接回去。郭红英点了头,说母亲这种病不发作就和正常人一样,不需要这么多人守在身边。

“伯母,我和红秀先回去,明天再来接你。你放宽心,没什么事哦。”万长根临走时向廖三妹打了声招呼。

“小万,谢谢你哦,今天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可能就没了,你路上开车慢点。”廖三妹躺在床上说。

“爸、妈,那我们走了,家里实在事情太多了。”郭红秀对母亲说完,又对姐夫、姐姐说,“今天辛苦你们了。”

对于万长根今天的表现,郭大财夫妇很是感动。廖三妹依然非常欣赏万长根,对郭红英说:“今天你没看到哦,小万见我捂着胸口疼得受不了,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把我抱上车,就像对自己的亲娘一样。当初,我还是希望他和秀秀能走到一起,只是缘分未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让思农知道了也不好。”郭红英说,“人家思农又哪里差了?你这个病就是想多了事情造成的。”

廖三妹还真挑不出陈思农什么毛病来,被郭红英说得脸都沉下了。郭大财用手理了理头发,说道:“小万不是思农帮他一把,还在城里拖垃圾,能力方面,我还是佩服思农。”严正在一旁窃笑,说道:“第一印象很重要。”

没过多久,陈思农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了,见廖三妹没什么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也不赞成放支架,先保守治疗,但一定要定期检查。

时间还早,郭红秀从没去过粉丝厂,想去看看。万长根开着车带着她到厂里参观了一下,之后,两人来到了办公室。

万长根准备沏茶,郭红秀坐在沙发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说道:“我又不渴,不要忙了,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今天累着你了。我是天天都觉得累,好像没一天轻松过。”

“你真的不渴呀,那我不泡了。”万长根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郭红秀憔悴不堪的脸说:“成年人没有轻松二字,都差不多,我也觉得累。”

“不管那么多,我休息一下再回去。”郭红秀在沙发上躺下了,没有枕头,大大方方地把头枕在万长根的大腿上。

郭红秀这样做,万长根始料未及。他没有说什么,双手抱在胸前,也眯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郭红秀睁开了眼睛,见万长根抱着双手在闭目养神,说道:“唉,想睡又睡不着。”

“那就回去吧,思农不在,你的店里肯定很忙。”万长根始终没有触碰郭红秀一下,哪怕她的一根头发也没碰。

郭红秀坐起身来,瞟了一眼万长根,自嘲:“我老了哦,不好看了。”

“回去吧,我送你。”万长根站起了身。

他正要拉开办公室的门,她说了一句令他感动的话:“长根,你是对我一辈子好的人,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吧。”

“谢谢理解,我们走吧。”他拉开了门,让她先出去。

她把门关上了,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一直在感动我,但你为什么如此懦弱?你的勇气在哪里?”

“你是一朵纯洁的花朵,如霜似雪,一直在我心中摇曳。完美的,心中的。”他又拉开了门,自己先出去了。朋友妻,不可欺,纵然他再怎么深爱着郭红秀,也不可能和她勾搭在一起。

现在,陈思农一心赴在工作上,根本没有精力和郭红秀谈感情,甚至连基本的夫妻生活都没有。她觉得他变了,变成了一台赚钱的机器,相反,她在万长根的身上看到了以前的陈思农,充满诗意,想从万长根那里获得精神上的慰藉,无奈万长根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有道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郭红秀名为想报答一下万长根,实则想从他身上得到生理上的满足。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倘若万长根守不住底线,那么他们就成了背叛丈夫和妻子的奸夫淫妇,是最可耻的行为。

陈思农在医院照看廖三妹,晚上没有回来。郭红秀安顿好女儿睡觉,独自躺上床上黯然神伤,仍然为自己白天的行为懊恼不已,不知万长根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不守妇道的女人。

迷迷糊糊,她的手机响了,是万长根打来的。她接通了电话,只听他在电话里说:“红秀,今晚思农不在家,你愿意出来和我说说话么?白天,我不敢,怕被人发现。”

原来万长根是伪君子,她心中大喜,顿时心中那点自责感荡然无存,急急忙忙穿衣起床,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了。

万长根开着车在楼下等她,她上了车,笑着说:“长根,你真会装,我还以为你嫌我老了呢?”

“哪里,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白雪公主。”万长根边开车边说,“我们到僻静点的地方去,你一定很饿了吧,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喂饱。为了朋友,我愿意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嘿嘿。”

“还是你懂得浪漫,思农不行了,几个月不碰我,想把老娘憋死,嘻嘻。”她开心极了。

万长根把车停在一堵围墙下,晚上那里不可能有人会经过,两人都坐到后排去了。虽然两人挨着坐,但是第一次偷情,两人都比较含蓄,谁也不好意思先动手。于是,他给她透露了一个秘密:陈思农和他村里的两个发小都有不正当的关系,特别是春花,两人经常晚上幽会。郭红秀本来就怀疑他们俩,经他这么一说,更是深信不疑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难怪他不想碰我。和你幽会,我本来心中有愧,现在心安理得了。他能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况且,我们俩本来就感情深,不是无缘无故地在一起。”她气愤倒在他的怀里。

他搂住了她,伸长脖子在她的脸上嘬了几口,爱怜地说:“宝贝,你的脸还是那么娇嫩。我天天晚上都会梦见你,和小花睡在一起,几次把她当成了你,梦里喊你的名字,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小花。小花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不会怨我,可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谁叫我那么爱你呢?”

她听了如痴如醉,说道:“我知道我们这样不好,但谁叫有情人难成眷属呢?我谢谢你,也能理解你,你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可我还是离开了你,那时是多么幼稚啊,我一定要补偿你,让你的心不留遗憾。你写的那些诗,我都看过了,写的全是对我的思念,我懂。我属于你,你也要属于我,好么?”

“良宵一刻值千金,你不要再说话了,让我们沉浸在甜蜜的梦乡吧。”他把嘴贴向了她的嘴,疯狂地吮吸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喘息着说:“长根,我受不了了,你尽情地安慰我吧,我这颗渴望甘露的心。从此以后,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我说的是心里话。”

“红秀,我私奔,就像当年你和思农私奔一样,可以么?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苍白。”他的手伸起了她的衣服。

“好,一切都听你的。”她像犯了鸦片烟瘾一样,娇喘吁吁。

正在这紧要关头,有人在敲车窗。他们吓了一跳,赶紧分开了。

万长根降下车窗,只见月光下站着陈思农和廖小花,个个板着脸。

廖小花拉开了车门,把万长根拽了下来,啪啪,抽了他两耳光,嘴里嘣出了一个字:“离!”

陈思农一言不发,用尖刀一般的眼睛盯着郭红秀,像是要把她给杀了一样。她胆寒了,浑身瑟瑟发抖,说道:“你和春花就好得,我和长根就好不得。”

郭大财和廖三妹走上前来,用如火的目光烧着郭红秀的脸,嘴里愤怒地吐出了两个字:“丢人!”

此时,万长根声嘶力竭地大喊:“红秀,既然如此,我们都去死吧,哪怕做了鬼也要在一起。”

说到殉情,郭红秀有点怕了,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哪知,两个孩子也出现在她面前,用手指着她说:“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妈,你可以去死。”

一失足成千古恨,郭红秀失声痛哭:“我错了,我错了,请你们原谅我!”

郭红秀从梦中哭醒了,用手一摸,没摸到陈思农,这才想起他在医院照顾自己的母亲,不禁长叹:“唉,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真是太可笑了。”她摁亮手机一看,晚上十一点钟。

她刚一放下手机,手机就响了,是陈思农打来的。

他告诉她,她母亲没什么事,明天就会回来,叫她不要担心。另外,他还特别关心了一下她,就怕他不在身边,她睡不着觉。

他的语气平静,不带半点情绪,压根儿没有怀疑她和万长根会有什么意外。由此,她的心又开始自责起来,自责不该做那荒唐的梦。

第二天上午,陈思农把廖三妹送回了家之后,回到了店里。小凤甜甜地叫了他一声哥,郭红秀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样子。

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来取快递的人特别多,大家一齐上场,仍然应接不暇。

代金花送了点干鱼和咸菜过来,陈思农接过,说了声谢谢。代金花本想和女儿小凤聊两句,见店里太忙了,便先去农贸市场买菜。

没过一会儿,田菊香和周月娥也来了,站在店门口往里看。陈思农向她们打了声招呼,叫她们过一儿再来,实在没时间和她们聊天。田菊香带来了几斤花生米,高高地举着手中的袋子说:“思农,送点花生米给你,春花说你最喜欢吃。”

“太客气了,谢谢大婶。”陈思农接过袋子,往桌子上一撂,又忙着帮人找快递。

“太忙了,等下再来。”田菊香对周月娥说,“马上放寒假了,春花还想来帮思农,现在小凤在,不知还会不会要人。以前春花在的时候,哪会这么忙,一个顶两个都不止。小凤刚来,找个快递都找不到,简直是添乱。”

“到时再说呗,我们买菜去。”周月娥的头发白了一大半,特别显眼,用手扯了一下田菊香的衣袖,两人朝农贸市场走去。

当代金花、田菊香和周月娥买好了菜再到快递门口时,没见到陈思农。粉丝厂有台机器出了故障,万长根打电话把他叫去了。小凤出来和她们聊了一会儿天,笑着说:“我还不熟,主要就是在楼上接接订单,回复一下客户。你们在这里吃中饭么?哥也会回来吃中饭。”

“不吃,还早着呢。小凤,你要像春花一样,一个顶几个,不然,哪里忙得过来?”田菊香可不管代金花听了难不难受,直截了当地说。

代金花没有说话,脸是拉下了几公分。周月娥接话:“小凤,来了就好好做,什么事都有个过程,不要拿错了快递就可以。拿错了的话,还要赔钱,那就要不得哦。”

“晓得哦,我就是怕拿错了,搞得哥还要赔钱,那可不得了。”小凤似乎没有因为田菊香拿春花和自己比而不悦,脸上依然笑盈盈的。

“你忙你的吧,我们走了。”周月娥手里拎着装了菜的袋子,朝路口走去。田菊香跟在后面。

代金花没有急着走,小声地对小凤说:“你用点心,别让人家说闲话,知道么?”

小凤此时才来了火:“我哥不说,关别人屁事?快走快走!”

“死丑烂犟!”代金花咬着牙,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周月娥和田菊香。

等陈思农回来了,小凤嗲嗲地对他说:“哥,我刚来,做事没有春花快,你可不要生气哦。相信我,我慢慢就会快起来的。”

“多虑了。忙的时候实在人手不够,够的话,我又不会要你到楼下帮忙。”陈思农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

“哥就是好,今生今世不忘怀,嘻嘻。”小凤本性难移,嗲得郭红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老板娘。

繁忙的一天又过去了,陈思农静静地躺在床上。郭红秀问他在想什么,他说什么都没想。

“我就有些搞不懂了,现在的生活就是我们以前追求向往的,不愁吃,不愁穿,有房子,有车子,论讲应该知足才对,可为什么感觉还没有之前有滋味了呢?我们俩谈恋爱的时候,你冒着大雨来找我,我真的很受感动。现在呢,你好像什么都感动不了我。你做公益也好,你想帮助村里人销售农作物也罢,似乎都和我关系不大,好像那只是你喜欢做的事情而已。”郭红秀感慨不已。

“平平淡淡才是真。以前是活在梦想里,现在是活在现实中,不一样了。”陈思农平淡地说。

“我总感觉你在找存在感,想让周围的人认可你是个好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结果事与愿违,弄得自己身心疲惫,这就叫自讨没趣。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像年轻时一样,足不出户,在家里写写小说算了。你东奔西跑,每天疲惫不堪,做了很多无用功,何苦来哉?”郭红秀见他对自己那么冷漠,没有半点亲热的意思,有些不满,几乎用尖酸刻薄的口吻说,“你的春花妹妹不在了,你肯定梦里都想着她,希望她还能回来,因为你要报恩,要让她感动得泪流满面,亲热地喊你一声哥,不然,你总觉得对不起她,对不?”

“秀秀,哪怕我变成一块冰冷的石头,还是这世上最爱你、最疼你的人。一路走来不容易,谢谢你的陪伴,谢谢……”这么久未和她行夫妻之事,他知道她的意思,吻了一下她,好想回到热恋的时期,但实在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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