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洪晃,你爸(洪君彦)和你妈(章含之)都写书,互指对方(先出G),你站队哪一方? 洪晃说:我爸妈早在文革前,关系就不太好了。其实早在他俩结婚之前,我妈就想跟我爸吹,结果被组织给劝回来了。 我觉得在两个人的恋爱中,如果有一个人已经有了这种想法,虽有一股力量将两人拉到了一起,但感情终究是不能勉强的。 我爸妈刚离婚时,我特同情我爸,因为我爸爸当时是受打击的一方,他是走资派,被下放到五七干校烧锅炉。 同时我妈在外交部还是事业上升期,她没多少时间陪我。而我爸只要有时间,就会陪我到处玩,小孩嘛,谁赔得多就跟谁亲。 所以,当我爸告诉我,他俩要离婚时,我感情的天平,很自然就倾向我爸了。 但从长远来看,我爸是那种特别喜欢谈恋爱的人。他在五七干校的时候,和张老师谈起了恋爱,两人情况差不多,都是感情破裂,还没有办离婚手续。 而且,他俩都是知识分子,自然有一种互相怜惜的感觉,并很快产生了感情,发生了关系。 这桩风流韵事,被工宣队的领导发现了,他们觉得我爸不好好改造,还乱搞男女关系,便将张老师的老公从北京接到了江西。 还将张老师和她的老公放到了一起,她老公本来就喜欢家暴,得知老婆另有所爱以后,更是肆意施虐她。 我爸爸见情人被暴打,完全是束手无策,因为他被控制住了,再说他没被打,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月后,张老师就被送回了北京,而且还怀了她老公的孩子。不过,她还是让我爸等她,说自己会把孩子养到三岁,再跟老公提离婚。 后来,我爸爸也回北京了,但他俩都是犯错误的人,都被人看着呢,根本就不能接触。 可能喜欢谈恋爱的人,越碰到这种逆境,爱情的火花就烧得更旺。他俩想了一个办法,选个固定时间,就在北大图书馆图书后面留卡片。 我爸的朋友认为我爸迟早会跟我妈离婚,就给我爸介绍了一个外号叫“黑玫瑰”的女朋友,人虽然有点黑,还是很漂亮的。 我爸这人没hold住,他是一边给张老师留卡片,一边跟这个黑玫瑰阿姨好上了。 黑玫瑰还是挺厉害的,她发现了我爸和张老师的事,就找到了张老师,还对她说,听说洪君彦在等着你,你知道他是怎么等你的吗?他是搂着我、等你的。 张老师听后很生气,与黑玫瑰一起闹到了北大经济系。事情闹得很大,北大领导给我爸指了两条路,要么回江西烧锅炉,要么就跟黑玫瑰阿姨结婚。 我爸宁愿回去烧锅炉,也不愿意跟告他黑状的黑玫瑰结婚,就这样,我爸又被打回了五七干校。 长大以后的我,才逐渐明白,我妈妈绝对不会跟我爸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我妈妈是私生女,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她没有安全感,把爱情看得很神圣。 你看她后来写的书,对乔老爷的爱情,完全是掏心窝子的。她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也希望对方能这样对自己,我爸根本就做不到。 他是上个世纪40年代上海的富二代,开着福特车满世界溜达,人长得又帅气,特别遭女人喜欢,这样的花花公子,根本给不了我妈安全感。 我爸不管跟谁谈恋爱,都非常的投入,连我都不管的那种,这是我长大以后,才认清的事实。 我这才理解了我妈,她跟我爸离婚,不是社会上所说的,什么洪君彦不行了,她就另攀高枝了。她离婚与乔老爷无关。 其实我妈写书,都没怎么写我和爸爸,只是提了一嘴,伟人问她,丈夫都不忠诚了,为什么不离婚? 我妈骨子里很传统,在她看来,离婚是件很耻辱的事,有了伟人的支持,至少能让她平衡一点。 而我爸写的文章,完全将狗屎盆全扣到了我妈头上,我觉得对我妈有点不公平。 那时候,我爸生病了,我妈妈还帮他找医生、报销医药费。早上5点半,我爸趁我后妈没起床,偷偷给我妈打电话表示感谢。 没想到,刚说完感谢,后脚就写一大堆文章,把我妈臭骂了一顿。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可以说有点缺德。 我爸的一生足够精彩,根本就不用标榜自己是章含之的前夫。他是经济学家,有自己的著作;北大教授,也算是桃李满天下。 他不写丰富的人生经历,单写了跟我妈妈的这一段,说他是蹭热度也好,报仇也罢,我觉得都不可能。 我的心目中,我爸被打成右派,还冒着生命危险买螃蟹吃,所以说,他只会豁去命追求美好的东西,比如美食或者是美女。 不美好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踫的,如果不是被人用枪杆子抵着后腰,大概率不会干这件事。 别人跟我说这件事,我觉得我没有父母,反倒是有两个孩子,都过去40年了,还把这些陈仓烂谷子弄出来吵架。 我爸爸给我说,既然你妈都那么写了,也给了我写任何东西的理由。我记得他还说了一句特别不像他说的话。他说:你和你妈都能写书,为什么就我不能写? 我对他说,我没有不让你写东西,但我写的东西,从来没有伤过你。记得你曾说过,如果我把你们离婚的事情,作为失败和痛苦的理由,永远放在嘴边,我这一辈子就没法过了。老爸,我把这句话现在还给你。 所以,作为当事人,我想对所有离婚的父母说,千万不要逼孩子站队。你一定要告诉孩子,不管我们的感情如何,我们都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