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李可染想拜齐白石为师，齐老随意翻看着李可染带来的画，没曾想，刚翻几下，他竟然突然起身：“拿笔来！”随后便在一幅名叫《牧牛图》上提了11个字，多年后，这幅画竟然被卖了7751万！ 1947年春，李可染四十出头，选了十几幅旧作卷成轴，专程去齐白石家求教。其中压轴的是五年前在重庆乡下画的《牧牛图》，那回他下乡收集素材，顺手捕捉牛和牧童的日常。画成后，友人看过都说形神到位，他收着当宝贝。之前一年，在北平一次画界聚会上，李可染头回见齐白石，老人虽八十多岁，手指粗糙，但聊起构图用色头头是道。散场时，齐白石随口提了句有机会带画来看看，李可染记在心上。 次年春，他在家挑画时，把荷花游鱼那些常规题材放前，《牧牛图》搁后，卷好带上。齐白石接过轴子，从头翻起，前几幅是荷塘鱼戏，老人指点叶梗弯度、鱼尾摆动，笔法虽稳但缺灵动。李可染在一旁听着，翻到尾声时，齐白石察觉还有一卷未展，示意展开。那幅《牧牛图》现出，老牛卧草，两个孩童坐背，一个持鸟笼，一个逗鸟，牛身线条稳，尾巴微扬，泥点蹄缝细腻。 齐白石看罢，起身唤笔墨，在画右上角写下“可与言可染弟画小兄白石”十一字。这题款顶天头，自称小兄称对方弟，按画坛老规矩，位置高称谓平，等于视作同道。李可染当时没多想，捧轴走时路上遇徐悲鸿，被点醒这是认可信号。三天后，徐悲鸿陪他正式拜师，齐白石收下这个画牛有心得的门生。这事在画圈传开，北京画院后人王明明在书中提过，齐白石少为外人题画，此举算破例。 拜师后，李可染常去齐家讨教，学齐派写意法，融进自家风格，画牛时多出几分随意劲。1950年代，他在北京开师牛堂画室，带徒弟们练写生，强调实地观察和笔墨磨炼。同时参与国家艺术事务，游江河采风，背画具驻足，作品渐趋苍劲。齐白石1957年在北京去世，九十三岁高龄，葬礼门徒送画致敬。李可染继续钻研山水动物，八十年代办展时，那幅题字《牧牛图》仍藏身边，四十年后才拿去香港苏富比拍卖。 1986年拍卖会上，这画以七千七百五十一万港元成交，破当时中国近现代书画纪录。类似《牧归图》常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牛渡溪水珠溅，解说员总提齐白石当年题字旧闻。李可染1989年在北京离世，八十二岁，身后留下一堆融合传统创新的画作，影响后辈深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