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反腐第一刀”被枪决！儿子考清华遭拒、找工作碰壁，兄弟仨决定赌一把。 1965年伏天，河北农村土坯房里闷得慌，刘铁骑把清华招生简章和高考成绩单摊在木桌上。分数比录取线高近百分，他攥着钢笔，笔尖在志愿栏悬了半个钟头，汗滴晕了墨迹，还是没敢填。 前几天石油学院招生老师拍他肩膀说“稳了”，可三天后就变了卦：“上面把你档案打回来了，家庭背景特殊，录不了。” “特殊”俩字，刘铁骑从小听到大。父亲刘青山被执行死刑时，他才6岁，只记得母亲抱着他哭：“你爹回不来了。”后来从叔叔那知道，父亲15岁入党、16岁从刑场逃生，打20年仗当上天津地委书记，最后因贪钱丢了命。 可这些功劳，抵不过“大贪污犯之子”的标签。上小学时，同学背后叫他“贪官的儿子”；村里丢鸡，有人在他家门口念叨“拿惯了别人东西”。初中时老师想推荐他去县重点班，也被“家庭出身”拦下来。 傍晚，二弟刘铁甲从地里回来，见大哥闷坐，瞧见成绩单就懂了。铁甲比大哥用工，去年高考报名，人家一看父亲名字就推回表格：“报了也没用。”三弟刘铁兵高中毕业想找临时工，一听是刘青山儿子，人家直接摆手：“不敢要。” 铁甲蹲在门槛上递烟：“他犯的错，凭啥让咱们背一辈子？”铁兵闷声说：“找李克才去，他揭发俺爹，总得给个说法。” 李克才是父亲当年的副手，1949年就发现父亲和张子善不对劲——倒卖木材赚差价、挪用粮款盖房，甚至把救灾款当自家钱花。李克才劝过三次，父亲要么骂他“胆小”，要么说“革命多年，享点福怎么了”。 1951年河北省党代会上，李克才抱着证据讲了一小时，查出两人1950到1951年贪污171亿6272万元旧币，够买5000万公斤小米，能装备5个团。1952年2月10日，保定开万人公审大会，父亲被枪决时才36岁。 三兄弟打听四天，找到北京郊区李克才的四合院。李克才正劈柴，见他们就说：“你们是刘青山的儿子吧？眉眼像。” 刘铁骑攥着衣角：“李叔叔，求您帮俺爹翻案。俺们想考学找工作，这身份压得喘不过气。”铁甲接着说：“俺大哥够清华线报不了，俺连高考都没资格，您给中央反映反映。” 李克才倒了三碗水：“你们的难处我清楚，你爹打仗勇敢是真的，但他贪钱害百姓也是真的——挪用救灾粮让百姓挖野菜，私吞治河款差点淹了庄稼，证据都在，中央定的案，翻不了。” 铁兵红了眼：“那俺们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李克才叹口气：“你们是你们，他是他。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靠翻案。” 从李克才家出来，快到村口时，刘铁骑说：“不翻了，咱自己挣出路。” 后来，刘铁骑靠补录进了石油学院，在学校天天早起背公式，专业课次次第一。毕业后去新疆油田，钻台夏天四五十度，他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从不喊苦。 刘铁甲没放弃读书，白天挣工分，晚上就着煤油灯啃课本。1977年恢复高考，他考上地区师范学校，毕业后回村当老师，后来评上高级教师。 刘铁兵去山西煤矿当工人，下井挖煤十年，从不偷懒。后来被调去管物资，升了工会主席，帮工友解决欠薪、住房问题。 三兄弟再也没提翻案的事。刘铁骑的儿子进了中石油当中层，刘铁甲的孩子一个当医生、一个当律师，刘铁兵的女儿考上北京重点大学，把父母接去城里。 有一年春节，三兄弟喝酒，刘铁骑看着侄子侄女闹：“当年李克才说得对，路真是自己走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