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赵皇帝刘聪好色,刚继位就想修凤仪殿,陈元达疯一样劝谏,刘聪大怒让人赶走陈元达,陈元达竟然用铁链把自己绑在树上一边磕头一边继续劝谏,头破血流。 陈元达本是匈奴别部贵族之后,少年时便显露出过人志向。他家中贫寒,却仍躬耕苦读,昼夜不息,其意志之坚,犹如磐石。待到刘渊树起义旗,陈元达闻讯后,毫不犹疑,立即前往投奔。他一番慷慨陈词,目光灼灼:“殿下兴复大业,我虽微贱,愿效犬马之劳!”刘渊见其气度不凡,又兼言辞恳切,即刻任命他为黄门郎,引为心腹股肱。 刘渊称帝后,一日召集群臣商议迁都之事。殿上众人议论纷纷,陈元达则独排众议,昂首挺胸,声音朗朗:“晋朝余孽未除,洛阳城四面受敌,岂是帝王久安之地?平阳山河险固,形胜之地,实为天赐帝居!”刘渊深以为然,遂迁都平阳——后来形势变幻,晋军果然屡攻洛阳,险象环生,群臣这才惊服陈元达的先见之明。 刘渊驾崩后,刘聪继位。陈元达依旧秉性刚直,凡遇不当之处,必直言相谏,其耿直如故。刘聪起初尚能容忍,然而随着岁月流转,他日益沉溺于声色犬马,修筑宫室,穷奢极欲。陈元达胸中如堵巨石,忧愤日深,每每进谏,言辞愈发激烈。刘聪的眉头也便随之越蹙越紧。 当刘聪决意大兴土木,营建华美绝伦的凤仪殿时,陈元达再也按捺不住。他竟将自己以腰中铁链牢牢锁在树上,然后手捧谏书,对着刘聪的逍遥宫方向,叩头不止,直至额破血流,殷红的血珠点点渗入身下的黄土之中。他声嘶力竭,字字泣血:“民力已竭,国库空虚,强敌环伺!陛下岂可为一己之欢,耗竭天下膏血?” 侍从惊慌奔入内殿禀报。刘聪正沉醉于新殿图纸,闻听陈元达竟以锁链锢身、血谏于外,瞬间暴怒如狂雷炸裂,吼声震得殿梁簌簌作响:“朕贵为天子,岂容竖子如此胁迫!锁腰?朕今日便让他身首异处!连同他妻儿老小,一并诛杀,曝尸以儆效尤!” 殿内气氛霎时凝固如冰,群臣战栗伏地,无人敢喘一口大气。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刘聪宠爱的刘皇后闻讯急至。她悄然摘去所有珠翠首饰,素面跪在刘聪面前,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陛下息怒。今日之诛若行,史册将如何书写?元达忠骨铮铮,实为社稷之宝。陛下纳其言,天下称颂圣明;若杀之,岂不寒尽天下忠臣之心?此祸,实由妾等奢靡所引,妾愿领罪,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皇后一番言语,如清泉注入滚油,刘聪的狂怒竟奇异地平息下来。他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缓缓道:“朕……愧对皇后啊。外有直臣如元达,内有贤后如卿,是朕之过,是朕之过!” 随即下诏,不仅停止修建凰仪殿,还当场将陈元达搀扶至殿上,郑重地拜他为“逍遥公”,并特赐御园为“纳贤园”。 然而,陈元达并未解开腰间那象征忧患的铁链。他深知,帝王一时的感动,终究难以撼动那深植于心的骄奢本性。后来刘聪又欲立中常侍王沈养女为皇后,陈元达再次挺身直谏,据理力争。刘聪勉强听从,可眼底的厌烦与憎恶已如寒霜凝结。 那日,陈元达又一次呈上奏章,痛陈时弊。刘聪终于彻底爆发,他抓起案上的笔砚狠狠掷下,声音冷硬如铁:“陈元达!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天子?莫非以为朕真不敢杀你?” 陈元达默然垂首,只听得自己腰间铁链发出沉重而绝望的低响。他缓缓退出殿外,脚步滞重如灌了铅。回到家中,他久久凝视着那跟随自己半生的冰冷铁链,目光幽深如古井。良久,他唤来老仆,声音异常平静:“取些纸墨来。” 他提笔蘸墨,在素帛上写下最后的心迹:“臣所言非为身,社稷至此,实痛入骨髓。生既无益,死谢天下!” 掷笔于案,墨迹未干,陈元达决然解下腰间那条相伴数十年的铁链。沉重的链环滑落在地,发出沉闷而悠长的撞击声,仿佛一声迟暮的钟鸣。随即,他引颈自尽,血染素帛。 陈元达死后,汉赵国势如江河日下。刘聪虽也曾悲恸追悔,追赠官爵,然而那沉重铁链坠地的一声闷响,终究未能惊醒这位沉沦的帝王。陈元达以生命为代价发出的最后警号,终成末世王朝的悲凉绝响,与腰间那冰冷的铁链一道,沉入了历史幽深的渊薮之中。
前赵皇帝刘聪好色,刚继位就想修凤仪殿,陈元达疯一样劝谏,刘聪大怒让人赶走陈元达,
历史破局者
2025-08-11 10:4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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