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5年，兵部想把岳钟琪“斩立决”，雍正说再等几天，谁料几天后雍正暴毙。后来金

1735年，兵部想把岳钟琪“斩立决”，雍正说再等几天，谁料几天后雍正暴毙。后来金川叛乱，只见62岁岳钟琪默默穿上盔甲，沙哑道：“大清由我来守护！”

1735年的紫禁城飘着初冬的雪粒子，兵部大堂里炭盆烧得通红，十几道奏折堆在雍正案头，最上面那份用朱砂写着"岳钟琪贻误军机，当斩立决"。

老皇帝摩挲着象牙扳指，忽然把折子往案上一扣："再等几天。"

没人知道这迟疑是帝王心术还是天意使然，十天后养心殿突然传出丧钟，新登基的乾隆在龙案下发现个檀木匣子，里头躺着份泛黄的西北布防图，边角还沾着已经发黑的血指印。

那年金川叛乱的烽火烧到成都府时，朝堂上吵得像炸锅的蚂蚁，张广泗带着三万精兵折在刮耳崖，战报里写着"贼据险投石，我军仰攻，日殁千余人"。

62岁的岳钟琪正在成都养老，听见街头卖报小童吆喝"官军又败啦"，手里的药碗突然砸在青石板上。

他翻出箱底锁了十三年的山文甲，铜镜里白发老头系甲绦的手抖得厉害，当年能挽三石弓的虎口现在连刀把都攥不紧。

西北粮道被劫那夜其实飘着鹅毛雪，亲兵冒死冲进中军帐时，岳钟琪正用匕首挑着灯花。

地图上标红的运粮路线被血糊得看不清，亲兵头子跪着哭喊"大帅，再没粮兄弟们要易子而食了"，帐外传来战马饿极啃帐篷的撕拉声。

他忽然想起康熙五十八年打西藏，也是这般大雪封山，他带着五千轻骑横穿唐古拉，饿得啃皮带时发现个雪窝子，里头蜷着对藏族母子，他把自己最后半块糌粑塞过去，那孩子现在该有三十岁了。

鄂尔泰的八百里加急比军报早到三天，张广泗在折子后头连盖三个关防大印，雍正看完把折子往地上一摔，砚台里未干的朱砂溅在龙袍下摆，像串血珠子。

押解进京的路上，甘肃老农拦轿递来一袋炒青稞，押送的戈什哈刚要抽刀，岳钟琪撩开轿帘摇头："当年我在这杀的马匪，如今他儿子给我送粮。"

刑部大牢里蟑螂在草席上爬，他借着铁窗月光给乾隆写《平戎策》，写到"金川碉楼宜火攻"时，突然听见牢门外有窸窣声，原来是个瘸腿狱卒在偷看，正是当年青海战役被他从万人坑里刨出来的小兵。

乾隆三年大军二征金川，主帅讷亲在昔岭中伏身亡，京里八旗子弟闻金川色变。

紫禁城深夜传来急召，老将军跪在养心殿的金砖上，乾隆抛来道黄绢圣旨："朕记得先帝有句话，满朝虎狼，不及汉人一岳。"

出征那日北京城飘着柳絮，岳钟琪的白发扎不进盔甲，只好用麻绳胡乱绑着。

德胜门外有个穿旧官服的人影在酒肆二楼张望，正是贬为庶民的张广泗，他手里那杯梨花酿晃得厉害，到底没敢敬出来。

战场是最公平的判官，当年弹劾奏折里"刚愎自用"的岳钟琪，带着三千老兵夜渡泸水，火把照见他甲缝里嵌着的陈年箭疮。

叛军碉楼上射下的火箭掠过耳际时，他忽然想起雍正元年青海大捷，自己也是这样顶着箭雨冲锋，只是背后再没有鄂尔泰的冷箭。

黎明前最黑的那刻，老兵们看见主帅的白发飘在硝烟里，像面残破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