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分床睡约10年了，以前晚上偶尔还去找她，她还喜欢。经常去找她的话，她特别讨厌，后来我就不再找她了， 接着就是家里的事，就挺别扭了，吃穿用，基本没有什么沟通了。 上周整理储藏室，翻到她结婚时穿的旗袍，想找个防尘袋套起来，拉开衣柜最上层的箱子，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叠着我的秋衣秋裤。大夏天的，这些厚东西被她按颜色分了类，领口松了的都缝了新松紧带。 更有意思的是冰箱，她的燕窝永远在保鲜层最里格，我的冰镇啤酒固定占着门架第三格。前几天买了箱荔枝，我随手搁在冷藏室，第二天发现被分成了两盘，她那盘剥好了皮，我这盘留着壳——她知道我就爱剥壳时那点甜水溅手的劲儿。 上个月我出差，回来发现书房空调被调了定时，每晚凌晨两点自动关机。正想质问她，看见书桌上压着张便签："你总开整夜空调，上次体检说你鼻炎加重了。"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写了又改。 前天下大雨，阳台地漏堵了，我赤脚去通下水道，她突然从房间出来，往我脚下垫了块毛巾："瓷砖滑。"我刚想说不用，她已经转身回房，关门时却留了道缝，我眼角余光瞥见她扒着门缝看。等我通完管道，门口摆着双拖鞋和干净袜子，是她的码数，却明显被撑大了——肯定是她试穿时撑的。 昨天妈视频时突然哭了："你们俩以前拌嘴都要拉着手，现在怎么连话都不说？"挂了视频，客厅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声。她突然从房间出来，往茶几上放了袋感冒药："你同事说你昨天在办公室打喷嚏。"我伸手去接，她手一抖，药撒了一地，我俩蹲下去捡，她的发梢扫过我手背，跟十年前分床那晚一样痒。 今早出门，发现她把我公文包的背带给缝了——那根磨破的带子，我自己都没在意。楼下保安笑着说："你媳妇凌晨五点就起来了，在小区门口给你买豆浆，说你胃不好，得喝热的。" 进电梯时手机响了，是她发来的："厨房的酸梅汤熬好了，你晚上回来冰着喝？"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十年前分床第一晚，她也是这样发消息："我把你枕头挪到我床头了，要是......" 手指悬在屏幕上，突然想起储藏室里那些秋衣，整整齐齐叠着，像在等一个冬天。或许有些距离久了，连关心都藏得别扭，就像那盘剥好的荔枝，明明是贴心，却非要摆得像是各不相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