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地下党员任远被俘。深夜,他轻声叫醒狱友:“我重伤难治,日军已识破我身份,求你动手,别让我被折磨。” 1944年深秋的冀东平原,玉米秆子还没收完,三百多名八路军干部被困在丰润县张家屯。 日军装甲车轰隆隆压过来的时候,有个穿灰布军装的汉子正趴在土墙上观察敌情,这人就是冀东军区联络部长任远。三天前的作战会议遭叛徒出卖,现在大伙儿被包了饺子,子弹眼瞅着要打光。 突然有个小战士扑上来挡子弹,热血溅了任远满脸。两人滚进壕沟时,任远左边肩膀叫弹片削进去半寸深。 卡车颠簸着把人拉进县城看守所那会儿,任远迷迷糊糊看见张铁安蹲在墙角擦眼镜。这个曾经拍胸脯说死不当汉奸的情报员,如今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袖扣在月光底下直晃眼。 牢房里冷得能结冰碴子,任远左边肩膀的伤开始化脓。 半夜疼醒那会儿,他听见隔壁审讯室传来张铁安的声音,正跟日本人叨咕自己身份。任远心里跟明镜似的,等烧退了准得受大刑,与其让鬼子撬开嘴,不如趁早解脱。 他推醒旁边睡觉的狱友,是个平时偷偷给他递水的八路军战士。任远咬着牙根说兄弟帮个忙,趁现在没人掐死我。 那战士手指头攥得草席子嘎吱响,巡逻兵的皮靴声由远及近的时候,战士的手终于掐住了任远脖子。 脚底下夜壶突然翻倒的动静惊动了日本兵。牢房门被踹开的瞬间,任远看见战士朝他使眼色,那意思是要拿自己的命换时间。 后来听说这战士被拖出去就没回来,看守所西北角的狗叫了半宿。 日本军医给任远缝伤口的时候,进来个戴金丝眼镜的宫下大佐。这鬼子军官拿着叛徒供出来的名单,非要任远指认李楚离和赵濯华的去向。 任远咳嗽着往床单上吐血沫子,慢悠悠画了张假联络图,特意把三个铁杆汉奸编成地下党。没过几天宪兵队翻译官张富贵就被自己人拷打,这人在半年前就出卖过交通站。 下头场雪那天,圆脸护士换药时露出半截红星补丁。半夜跟着她摸黑往外跑,看守所西北角的岗哨早叫人抹了脖子。 接应的同志说话带着唐山腔,任远踩着雪壳子深一脚浅一脚跑回根据地。后头看守所炸成火球的动静传来时,天边已经泛起青白色。 转过年来开春,东北那边传来消息,日本人照着假情报抓人扑了个空。宫下大佐因为这事被降职调回本土,听说在轮船上剖了腹。 新中国成立后,任远在公安部档案室看见张铁安的处决令,红印章底下压着"汉奸卖国贼"五个字。 八四年秋天住在协和医院高干病房那阵子,任远总盯着个缺了角的搪瓷缸子发呆。 这缸子是当年丰润突围时叫弹片崩的,里头泡的枸杞茶冒着热气,可怎么也捂不热后背的旧伤疤。阴天下雨的时候,那些在日军看守所烙下的刀伤就跟蚂蚁啃骨头似的疼。 护士换药时问老爷子这伤咋回事,任远就摸着搪瓷缸子上的缺口笑。 说这缸子跟了他四十年,比自家闺女岁数都大。 日本人铁甲车再厉害,到底没拦住咱们的人回家。当年那些在暗地里咬牙硬挺的同志,有的连坟头都找不着,可只要这缸子还在,那些事就有人记得住。 后来协和医院的小年轻们传,说住院部有个离休老干部,后背的伤疤会"预报天气"。其实他们不知道,那些横七竖八的疤痕里,刻着四十七个日夜的生死较量。 任远常跟来探望的老战友念叨,说真正的英雄不是台上领奖的那些人,是那些被拖进刑场再没回来的无名氏。 就像那晚舍命制造动静的狱友,档案里找不着名字,可新中国的太阳里头有他一份热乎气。 如今丰润县张家屯的玉米地早改成蔬菜大棚,可上了岁数的人还记得1944年那场恶战。 县志办公室的人来采访过任远,老爷子指着搪瓷缸子上的缺口说,当年三百多人突围,活着回来的不到三分之一。 那些留在玉米地里的同志,如今都化在地里头养庄稼呢。
1942年,女情报员给八路军送情报,途中被日军抓走,她灵机一动,把两岁的孩子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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