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三位00后脑瘫少年将自己在江西上饶摆摊售卖大蒜的视频发布在社交平台上,受到不少网友关注。
视频中,三个行动不便的少年居住在一起,他们尝试收废品售卖、给街道上的顾客擦鞋、摆摊卖大蒜……凌晨,小寒(化名)和小琪(化名)率先骑着三轮车去市场上占位,行动最困难的小龙(化名)坐着轮椅车扛着商品赶去另一个摊位。
在视频评论区,不少网友被他们的坚韧和努力感动,同时也提出不少疑问:“摆摊赚的钱足够生活吗?三位少年是如何相识的?有得到当地残联的帮助吗?视频是谁拍摄的?”
7月17日,九派新闻联系到负责为三位脑瘫少年拍摄的小余(化名)。她也是一位残疾人,在一场火灾中面部毁容,一只手失去了手掌。她说,在自己与三位脑瘫少年认识之前,他们就在摆摊了。“我读过大学,经常看到网上有残疾人把自己的账号运营得很好,认识他们后提议拍摄。”
其还称,三位少年的实际生活状态比视频里更困难。“他们摆摊其实也赚不到什么钱,物质上没有什么改善,但生活更乐观了。”
[1]残联活动相识,凌晨起床准备摆摊
三位少年是在残联组织的活动上认识的。“我们所在地区的残疾人组建了一个残疾人交流群,他们仨就在那里聊天并成了朋友。”
“我们几人中,除了小琪因爷爷的退休金较高不符合补助条件外,每人每月都能领取到三四百元的补助。”小余说,除了这笔固定补助,政府还时常送来米面粮油等福利补贴,逢年过节时也会有“中秋聚会”之类的节日关怀。
小龙是最先开始摆摊的,相识之后,小寒和小琪也加入了摆摊的队伍中。拍摄者小余有一份残联推荐的工作,在了解到三人的故事后主动提出帮他们拍短视频,做账号。
“我读过大学,在网上看到有残疾人把自己的账号运营得很好,所以提议拍摄。”小余和自己另一位朋友拍摄、剪辑。初期还因为不太了解各项机制,被封过几个账号。“他们仨刚开始面对镜头的时候特别紧张,我技术有限,拍得不够好,剪得也一般,没有什么流量,也没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帮助。”
小余介绍,小龙的双腿没有知觉,手部也有些畸形,只能靠轮椅代步;小寒的手同样不太方便,说话有些含糊;小琪则是双腿没力气,站着超过三分钟,膝盖就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视频中,三人合租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一起做饭吃;出门摆摊时,彼此搀扶着蹒跚前行,还自嘲“我们走路像企鹅”。由于行动不便,他们需要更早起床准备才能“抢到摊位”。
据小余介绍,小寒和小琪在家附近结伴摆摊,可以起得稍晚一些。小龙往往起得最早,凌晨三点就起来分装大蒜,轮椅上挂几袋,再在腿上抱两大袋,因为担心和小寒、小琪在一个地方摆摊会抢走他们的生意,小龙总是坐着轮椅去另一个菜市场卖大蒜,来回要将近两个小时。
[2]赚得不多,但心态变得乐观
不少网友被三位少年展现出的坚韧和努力感动。“其实他们现实的生活状态比视频里还要困难。”小余介绍,最近天气炎热,他们在户外摆摊到差不多中午,收摊时早已大汗淋漓,但只要不是大暴雨,温度再高,太阳再晒,他们都坚持出去摆摊。
为了多赚点钱,他们最近每晚都出门摆摊卖水。“每天下午带着沉重的水出摊,卖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才收工。”小余说,由于自己要上班,没法把他们的日常全部记录下来,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他们卖水的视频。
在发布地视频中,三位少年会卖力地吆喝吸引顾客、对购买大蒜的顾客表达感谢。“镜头之外真的很不容易,不过他们还是想展示出乐观向上的一面。”小余说。
“他们在视频中说一天赚了45块钱不夸张,辛苦摆摊一天,其实平均下来每人就赚了十几块,有时更少。”小余介绍,摆摊和拍视频其实并没有在物质上带来什么改善,但残疾人都是很孤独的,一起相处带来的快乐非常珍贵。
“我跟他们仨相处之后才知道,认识小龙和小寒之前,小琪足不出户,也不跟别人说话,就把自己关在家里面。但这半年里他改变了很多。在生活中有朋友了,心态会变得乐观。”在小余看来,小龙是很幽默的人,他会调侃两个伙伴,让他们慢慢变成乐观积极的状态。
“现在他们有了一些粉丝,很多网友都鼓励他们。我觉得他们看评论的时候最开心,有更努力生活的动力。”小余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