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把二虎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你跟朕二十多年了，知道太多，恨你的人很多，你走！坐上朕的皇辇，走得越远越好！”二虎听后，突然跪拜说：“那我的妻儿呢？”老朱嗓子有点发紧，手指头在龙椅扶手上敲得哒哒响。他瞅着二虎后脑勺上那块疤，那是当年鄱阳湖大战时替他挡箭留下的。外头桂花香飘进来，倒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应天府街头，二虎捧着热腾腾的桂花糕给他试毒的模样。

龙案底下那摞银票被汗浸得发潮，老朱心里门儿清：这十万两说是安家费，实则是买命钱。兵部盖印的路引早备好了，往南能到泉州港，往北能出山海关，可二虎这憨货偏偏要问妻儿。宫墙外头传来凿石头的声音，孝陵那头还在赶工。老朱突然站起来，龙袍袖子带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水顺着金砖缝往二虎膝盖底下流。他背过身去摆摆手，滚吧滚吧，都带走！话没说完自己先愣住了，这口气跟当年在濠州城赶走要饭的似的。

二虎看着朱元璋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起身，接过路引，带着妻儿，坐上皇辇，踏上了未知的旅程。朱元璋站在原地，望着皇辇远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二虎好，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