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一名脚戴镣铐的女子被官府判处死刑，她因杀害外国传教士即将被斩首。临刑前，一名英国人给她拍下了这张照片，从镜头中可以看出这名女子很不服气。 镜头定格在1895年某个闷热的午后。年轻姑娘拖着脚镣站在刑场中央，洋人的相机正对着她脸。 铡刀明晃晃摆在旁边，这姑娘硬是梗着脖子瞪着眼，满脸写着你奈我何。 她身后站着官府的差人，前面围满黑压压的看客，谁也不知道这女犯哪来这么大底气。 这姑娘来头不简单，是福建古田斋教的人。 当时她跟着两百多号教众干下件大事，把华山上的洋人传教士窝给端了。 斋教可不是普通烧香的地儿，早年间由江西来的匠人刘祥兴带进福建。 教规讲究吃素戒烟，还带着老百姓抗租抗税，在穷苦人堆里特别吃得开。尤其那些种地的、做手艺的汉子，十个里头有八个都信这个。 沿海的福建地面洋人特别多。自从朝廷在鸦片战争后开了通商口子，五大港口里头福建就占了俩。 洋和尚建教堂收信徒，难免跟本地人起摩擦。咸丰到光绪这几十年间，光是报上官府的教案就闹过百十来起。斋教和洋教会更是水火不容，两边在古田、屏南这些地方三天两头干架。 日子本来就过得苦，洋货又挤得土产卖不动价。 有些洋和尚明里劝人向善，背地里倒腾鸦片烟膏子。 老百姓窝着满肚子火气，点火就着，烧洋教堂的事出了好几回。 斋教人多势众，连官府派的兵差都敢硬顶。光绪二十到二十一年间，教众越聚越多，跟洋教会的梁子也越结越深。 那年头管古田洋教会的是个英国佬叫史荦伯。 两边都想着把对方压下去，摩擦渐渐变成火并。到光绪二十一年七月底，斋教的人一合计，干脆把华山上的洋窝给端掉。 八月初一寅时刚过，这姑娘跟着两百多人摸黑上山。 史荦伯全家睡得正沉，他们踹开大门就动刀。等天擦亮时，十具尸体横在屋里，连奶妈和俩小丫头都遭了殃。幸存的只有三个女娃和两个洋教师，身上都带着血口子。 杀人之外他们还翻箱倒柜。洋人攒的金银细软被搜罗一空，这些钱对穷教众可是及时雨。 但谁也没想到这事能捅破天。没出半个月，英国美国的炮舰就堵了福州港，逼着朝廷给说法。 洋人派了专审团来古田坐堂，差役锁链哗啦啦响，街头天天有人被拖走。 官府拦不住洋人乱抓人，最后连大姑娘带小伙子判了九十二个。二十六个上了断头台，其余的充军流放。朝廷还赔出三十万两白银，顶得上半省税收。 砍头的名单里有那个镜头前的姑娘。 当时英国记者特意拍下她临刑的样子，那张照片后来在洋报纸上登得满世界都是。 这张脸硬是撑着头皮不耷拉，眼珠子直勾勾瞪着照相机，倒像在说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如今这张相片收在伦敦亚非学院档案馆玻璃柜里，发黄纸上姑娘眼神还是那么扎人。 福建地方志的老先生说过，早几年整理旧档时翻出过案犯名单，好些人家后来迁往宁德山里。 至于那英国记者后代，前几年还在社交平台晒过祖先的东方相册，其中就有这张铁链锁脚的姑娘。 看过的人都说，隔着百十年光景还能觉出她骨头里的硬气。 俗话说风过留声，雁过留痕。古田这事给后人提了个醒：洋人敢拍桌子瞪眼，说到底还是咱们腰杆不够硬。那姑娘脚上的铁链早锈烂在土里，可相片里头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倒是给百年后的中国人留了盏灯。 信息来源： 伦敦大学亚非学院档案库 福建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古田县志》修订版 《中美往来照会集》外交档案影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