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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参谋总长彭孟缉到澎湖参观,听说是老上司胡宗南来接,吓得当即缩回了机舱

1955年,参谋总长彭孟缉到澎湖参观,听说是老上司胡宗南来接,吓得当即缩回了机舱,并称胡不走,自己不下。可最终,彭又流着泪奔向胡宗南,并将其抱住。 当时,在澎湖马公机场。60岁的胡宗南笔挺地站着。 停机坪上,三架F-86战斗机排得整齐。 “总长专机还有五分钟到!”副官急匆匆跑来喊。 胡宗南下意识扯了扯领带,死死盯着海天交接处。那个银灰色小点越来越近,他心里清楚——飞机上坐着的,是自己二十年前在黄埔军校训过的五期生,如今的台湾参谋总长彭孟缉。 飞机轰鸣声震耳欲聋,贴着海面飞过来时,胡宗南看清了舷窗后的脸。 还没停稳,舱门“哗啦”打开。彭孟缉穿着空军将官服刚要下舷梯,突然脸色煞白,手死死攥住门框,拼命往后退,像见了鬼一样。 “胡长官不走,我绝不下来!”扩音器里,彭孟缉声音发颤,“当年在西安,我就是您手下小营长,哪敢劳您迎接!” 这话一出,在场官兵全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胡宗南望着机舱里缩成一团的彭孟缉,1936年的西安瞬间涌上心头。那时他是第一军军长巡视城防,彭孟缉当营长汇报工作,紧张得连敬礼都忘了。 再看现在,曾经的小喽啰成了军界大佬,自己却只是个没实权的澎湖防卫司令,心里满是辛酸。 胡宗南对着扩音器喊:“孟缉!咱们都是党国的兵,别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西北战场上,咱们一起出生入死,这点情谊比啥都金贵!” 这声呼喊过后,机场瞬间安静。胡宗南胸前那枚“河图勋章”格外显眼——1945年抗战胜利,蒋介石亲手授予的。 僵持许久,彭孟缉终于迈出第一步。脚刚碰到舷梯,整个人猛地一抖。 接着,这个台湾军界出了名的铁腕人物,跌跌撞撞冲下舷梯,张开双臂扑向胡宗南,抱着他大哭:“校长!学生对不起您!” 胡宗南轻轻拍着他后背,二十年前秦岭防线的画面浮现。那时炮弹在身边炸响,彭孟缉也是这样紧紧抓着他胳膊,喊着要死一起死。 “傻小子,你能有今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胡宗南说这话时,眼眶也红了。 周围官兵看得目瞪口呆。胡宗南在台湾早已失势,彭孟缉却是手握大权的红人。两人却在机场抱头痛哭。 这场戏剧性的会面,得从五年前的西昌溃败说起。 1950年2月,解放军炮声在西昌城外炸响。胡宗南站在司令部,手里攥着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划着最后一道防线。 突然,蒋介石电报来了:“不准回台,与西昌共存亡。” “这是要我死啊!”胡宗南盯着墙上的《西北王师图》苦笑。画里的他威风凛凛,身后跟着数十万大军。可现实是,部队早散了,画框都积满灰尘。 关键时刻,郭寄峤劝蒋介石:“把大将留给共军,传出去太丢人了。” 胡宗南这才坐上运输机逃离西昌。望着舷窗外越来越小的城池,他知道,自己的军事生涯彻底完了。 回到台湾,胡宗南没等来欢迎,反而被十多个立法委员联名弹劾,要追究他丢大陆的责任。 以前的老部下,一个个忙着和他划清界限。 汤恩伯在花莲别墅劝他:“老哥,这就是政治,当年咱们从上海撤退时,不也这样?” 胡宗南望着太平洋,海浪拍打着礁石。曾经的“西北王”,如今只能和妻子窝在租来的小别墅里。 1951年3月,蒋介石突然召见胡宗南。 一进总统府,胡宗南就瞧见墙上地图,大陈岛位置被红圈圈了又圈。 “琴斋,大陈岛防务乱得很,你去整顿一下。”蒋介石说。 胡宗南心里直泛苦水。以前指挥几十万大军,现在却要管一群混吃等死的残兵败将。 到了大陈岛,情况比想象更糟。号称三万守军,能打仗的不到一万,火炮锈迹斑斑,防线形同虚设。 “司令,共军侦察机又来了!”副官跑来报告。胡宗南下意识摸向腰间,才想起自己早就没了指挥权。 在大陈岛,胡宗南常独自坐在海边,望着对岸大陆发呆。那儿有他的故乡、荣耀,也有惨败的记忆。 海风送来对岸汽笛声,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结束了。 三年后,胡宗南被调到澎湖。这里更清闲,也更寂寞。每天就是巡视防线、接待访客,翻看旧战史。 听说彭孟缉要来视察,胡宗南犯了难。按身份,他不用亲自接机。 可想到曾经的学生,他还是翻出压箱底的礼服穿上。 副官提醒:“司令,彭总长现在是您上司,这规格太高了。” 胡宗南摇头:“在我这儿,他永远都是我学生。” 于是,就有了机场那场感人的泪别。 彭孟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年在西北,要不是您力保我,我早就被撤职了!” 胡宗南叹气:“过去的事别提了,党国还需要你,好好干!” 这场跨越二十年的会面,成了台湾军界一段传奇。 1962年2月14日,胡宗南突发心脏病离世。临终前,他紧握着妻子的手,嘴里念叨着“西北……西北……” 葬礼上,彭孟缉亲自扶灵,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曾经威震西北的“胡长官”,到死都没能回到心心念念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