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冬,山东济宁城外的小路上风很大。潘守廉,一个家里有功名、有地位的本地名人,偷偷把一串钥匙塞到女仆邱氏手里。他脸色凝重地嘱咐:“你带着孩子们搬到我在城外新置的那座宅子去,别声张,也别惹事端。” 其实,潘守廉不是无的放矢。他这些年见惯了人情冷暖,知道时局正乱,家族里人多口杂,说不准哪天就出事。他为啥要这么“藏”起邱氏母子?既有对她多年的信任,也有一份“做人要讲良心”的考量。话说回来,邱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女人后面干的事,搁现在都能让人一身鸡皮疙瘩。 邱氏的苦,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她本是邹县农村里的一户人家的闺女,从小就没享过福,嫁人以后,丈夫没几年就早早去了。说句实在话,农村寡妇带着一窝孩子,在那个年代不光是挨饿受冻的事,更是随时有可能被命运打翻在地。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她就摆摊卖煎饼、沿街卖水,天一亮就带着老大靳云鹏和老二靳云鹗出去张罗。 潘守廉递来的那串钥匙,冰凉的铜齿硌在邱氏满是老茧的手心,沉甸甸的。那间城外僻静的小院,对邱氏而言,哪里只是遮风挡雨的屋顶?分明是乱世里飘来的一根浮木,让她和孩子们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不必再担心明日粮米在哪片尘土里刨食。潘老爷那句“别声张”,邱氏懂,她这身份,本就该是潘家宅院里一抹无声的影子。 不过潘守廉这番安排,剥开那层“仁义”的绸缎,内里怕也裹着几分精明算计。邱氏母子若在潘家大宅眼皮子底下晃悠,终究是扎眼。那年月,大家族里哪个不是眼睛雪亮、舌头锋利?悄悄挪到城外去,少了多少闲话,也免了潘老爷自己的尴尬,这“良心”底下,未尝不是一份体面的自保。邱氏心里明镜似的,只是这份沉默的庇护,已足够她感激涕零。 城外的日子,清苦却安稳。小院的门一关,隔绝了外头的风刀霜剑。邱氏没让潘守廉这份“雪藏”变成消磨意志的温床。油灯芯噼啪作响的夜晚,她枯瘦的手指攥着树枝,一笔一划在泥地上划拉着,逼着靳云鹏、靳云鹗兄弟俩认字。 认不得?饿着肚子也得认!她喉咙里滚出的话,带着煎饼鏊子上滚烫的烟气:“睁眼瞎?等着让人把骨头都嚼碎咽下去吗?给我念!” 窗外北风呼号,像极了她在集市上为半个铜板与人争执的嗓门。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认字是活命的根本,是乱世里唯一能攥紧、别人抢不走的东西。这份近乎偏执的狠劲,是她用半生飘零换来的教训,硬生生刻进了两个儿子的骨头缝里。 邱氏这女人,目光毒得很。她逼着儿子们认字,不是图他们将来能摇头晃脑吟几句酸诗。这世道眼看就要塌了天,她嗅得出味道。拳脚功夫也得练!省下口粮,她咬牙请了落魄的武师偷偷来教。有邻居撞见嘀咕,她眼皮都不抬:“乱世人命贱,能跑能打,阎王爷收得也慢些。” 她把潘守廉偶然留下的几本破旧时务书当成了宝贝,硬逼着儿子们囫囵吞枣地啃。什么“变法”、“自强”、“列强”,这些词儿拗口得很,邱氏自己也未必全懂。可她认死理:“老爷书房里的东西,总归是好的!读了,心眼子才能亮堂!” 这近乎盲目的执着,像黑暗里摸索的手,竟真为儿子们撬开了一条缝隙。 日子在清贫里打着转,小院里的两棵小树苗,硬是在盐碱地里倔强地往上窜。靳云鹏、靳云鹗,邱寡妇的两个儿子,终究没被那口煎饼锅困住一生。凭着母亲用血泪磨砺出的狠劲和那点不合时宜的“眼界”,兄弟俩抓住了时代巨变中稍纵即逝的藤蔓。一个攀上了北洋军阀权力的高峰,官至总理(靳云鹏);另一个也在军界崭露头角(靳云鹗)。当年济宁城外那个瑟缩的妇人,用一双磨破的手和一颗不肯认命的心,竟在历史的铁幕上,凿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笔,那串钥匙开启的,何止是一扇院门? 我外婆的邻居李阿婆,大字不识,守寡拉扯大三个儿子,靠给人洗衣、纳鞋底过活。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就认一个死理:“有力气就读书,读不进去就去学门手艺,手艺人饿不死!” 几十年后,她的一个儿子成了工程师,一个开了小厂。每次回老家,总见李阿婆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眯着眼看儿孙们忙进忙出,脸上是刀刻般的平静。邱氏也好,李阿婆也罢,她们身上那股子沉默而坚韧的蛮力,像野草顶开巨石,卑微,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生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打卡每日练字# #人生在世,你悟到什么道理#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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