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我军意外俘虏国民党中将,但却没人认识他,正要押走时,突然有人笑着问他:“宋先生,你好呵,还记得我吗?”此话一出后,这位国军高官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低下了脑袋!
1949年深秋的川西山区,大渡河水裹着枯枝败叶咆哮而过。
国民党第十四兵团残部沿着羊肠小道仓皇后撤,队伍里不时传来马匹受惊的嘶鸣。
走在中间的宋希濂把军帽檐压得极低,沾着泥浆的眼镜片后,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三天前派出去的侦察兵再没回来复命。
这支七千人的队伍刚转过山坳,迎面撞上了解放军二野的伏击圈。
机枪子弹扫过崖壁激起碎石雨,前头开路的骑兵连眨眼间倒下一片。
宋希濂翻身滚下马背时,怀表链子挂住了灌木枝,表盘玻璃在石头上磕出蛛网裂痕。
等他在警卫排长袁定候搀扶下躲进山洞,怀表时针正指向下午四点五十分。
山脚下的枪声渐渐稀落,夕阳把俘虏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宋希濂混在战俘堆里,故意跛着左脚走路,破棉袄是从炊事兵身上扒下来的,散发着酸菜缸的馊味,所以刚开始并没有人知道他。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突然看到我党的3位熟人进来,瞬间慌张了,他立即蹲下,双手捂着脸,不时从指缝间望着来人由远而近。
等3个人慢慢离开,并没有发现他,此时宋希濂胡思乱想着,又有了侥幸心理,慢慢放下手,露出那张浮肿而肮脏的脸
然而没过多久,队伍末尾突然蹿出个穿解放军制服的矮个子,这人径直冲到宋希濂面前立正敬礼,咧嘴笑道:"宋先生,你好呵,还记得我吗?"
整个队伍霎时静得能听见山风刮过松针的声响。
宋希濂浑身绷紧的肌肉突然松垮下来,脖颈仿佛承受不住脑袋重量似的,慢慢垂了下去——眼前这个满脸油光的炊事班长,正是他三年前在湖北亲手提拔的重营王司务长。
消息传到二野司令部时,作战科长盯着电文愣了半晌。
他们早知道俘虏里有条"大鱼",但谁也没想到会是那个缩在墙角啃窝头的干瘪老头。档案柜里泛黄的《中央日报》还登着他接受美械装备的照片,照片里佩着中正剑的将军和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老头,简直判若两人。
重庆白公馆的审讯室里,宋希濂盯着墙上的孙中山像出神。
负责审讯的干部翻开卷宗,忽然念出个番号:"民国三十七年,整编79师在襄樊..."
老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睁大,干裂的嘴唇哆嗦两下,终究没吐出半个字。
窗外飘进糖炒栗子的香气,混着监狱特有的霉味,让他想起南京总统府会客厅里的檀香。
转机出现在次年开春,云南来的陈赓跨进囚室就扯着大嗓门进来,瞬间两位黄埔同窗盘腿坐在木板床上,搪瓷缸里的热水续了三回。
说到当年东征打惠州,陈赓撩起裤管露出弹片伤疤,宋希濂下意识摸向自己左肋——那里也有块昭和十四年留下的枪伤。
白公馆的梧桐叶黄了六次,管理所新砌的围墙爬满了爬山虎。
宋希濂渐渐习惯了每天读报写字的日子,有回看到报纸上淮河治理的新闻,他盯着工程示意图看了整宿,第二天主动找管理员要了算盘和稿纸。
1959年特赦令颁布那天,宋希濂正在教几个年轻战犯打算盘,但没想到,毛主席突然释放了一些将国民俘虏,其中就有宋希濂。
在释放仪式上,周总理对宋希濂说:“看上去你身体不错,不到50岁吧!你的家庭都有谁在哪里?”
宋希濂站起来,周恩来摆手要他坐着说,但他仍然没有坐下,随后开始介绍自己家庭情况,周总理听完后有点担心于是表示:”海外的可以先联系,国内的可尽快见见面,你们的工作、生活、家庭可以一步步作安排。有什么要求和困难,可以找中央统战部徐冰,他是副部长,负责安排你们今后的工作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