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的时候连张床都没有,躺在巴黎破旧公寓的地板上,54岁,死于痢疾,女儿不认她,朋友不多,身边没人。她是英伦第一美人,是纳尔逊将军生前最爱的女人,但最后一口气,是一个人咽下的。 爱玛的出身压根算不上体面,1765年出生在英格兰柴郡,父亲是铁匠,家境穷得叮当响,小时候父亲早死,母亲靠打零工养活她。 她12岁那年随母亲去了伦敦,给人家当保姆,也摆过摊,在剧院端过茶,她不识字,没背景,唯一出众的就是那张脸。 16岁左右,她成了一个军官的情妇,军官养不起她太久,欠了债后,直接把她“送”给一位叫哈里爵士的富人来抵债,她被当物品转手,没得选。 17岁那年生下个女儿,小孩被送回乡下给外祖母抚养,她没能力管,她是“美貌的负担”,男人们觉得她能赚钱,能炫耀,但没人想娶她。 哈里也没留她太久,后来把她介绍给了他的侄子查尔斯·葛瑞维尔,葛瑞维尔是个政客,年轻有钱,会包装。 他把她带进伦敦上流圈,给她换衣服改名字,还请老师教她说话、跳舞、读书,她变成了“爱玛·哈特”,成了画家乔治·罗姆尼的模特。 罗姆尼画了几十幅她的肖像,把她画成女神、女战士、贵妇人,一下子她成了伦敦上层的“神秘女郎”。 她以为葛瑞维尔会娶她,她安分守己,陪他出席各种聚会,也尽量讨好他,但葛瑞维尔心里打的是别的算盘。 他想娶的是有钱的贵族千金,爱玛不过是个好看的负担,为了摆脱她,他把她送到了自己叔叔,英国驻那不勒斯的大使威廉·汉密尔顿伯爵那里,她刚到那不勒斯时以为是短住,实际上是被彻底“安排”在那里了。 汉密尔顿伯爵当时已经61岁,比她大了将近40岁,对他来说,她是稀世藏品,是可以带去社交场炫耀的“作品”,他喜欢艺术,家里藏品成堆,爱玛成了他最满意的一件。 伯爵教她表演“活画”,就是模仿名画里的女神或古典人物,她站在布景中定格成像,像活着的画作。 他邀请各国使节、王室成员来看这表演,爱玛成了那不勒斯的“艺术奇观”,观众掌声一片,她每一次微笑都是一种“表演”。 1791年,伯爵娶了她,这个婚姻没有浪漫,他没给她财产,一切都归葛瑞维尔名下,他娶她,是为了让她“合法”地出现在上层场合,不让自己丢脸。 她的身份变成了“汉密尔顿夫人”,但自由没多一点,反而更被束缚,她得随时迎合丈夫的展示需求,像艺术品一样站在灯光下。没人在意她喜不喜欢这一切。 不过,她的魅力的确震撼整个那不勒斯,她不只是漂亮,还很聪明,能说意大利语、法语、英语,又会唱歌跳舞。 她和王后玛丽·卡罗琳成了朋友,还帮王后传递密信给法国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她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每次写信给葛瑞维尔,还是用那种低声下气的语气求点钱:“每周给我点基尼,我就满足了。”她嘴里说满足,眼里都是没安全感。 1798年夏天,纳尔逊将军重伤后到那不勒斯疗养,她照顾他,帮他洗伤口、做饭、谈心,两个人出身都不高,一个靠海军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功勋,一个靠脸蛋硬挤进贵族圈。 他们有共同语言,关系很快变了质,纳尔逊抛下英国的妻子,和爱玛同居,他写信说:“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 更奇怪的是,汉密尔顿伯爵也不说话,默认了这段关系,三人住在一起,连爱玛的母亲也搬进来,形成一种说不清的家庭结构。 1801年,爱玛生下纳尔逊的女儿霍雷西亚,这个孩子不能公开承认,社会风气太保守,纳尔逊的亲戚开始攻击她,说她是婊子,说她年轻时“被传来传去”,说她不配站在纳尔逊身边。 1805年,纳尔逊在特拉法加海战中战死,他临终前给政府写了遗愿,希望国家能照顾爱玛,可英国政府没搭理。 为了维护英雄形象,他们不愿承认纳尔逊有“私生子”与情妇,爱玛成了尴尬的存在,没人再请她参加聚会,也没人给她安排居所。 汉密尔顿伯爵也死了,按法律,家产归葛瑞维尔,爱玛什么都没拿到,只靠伯爵以前留给她的几块首饰和纳尔逊给她的一点钱过日子。 债主上门,她没法还债,被告到法院,她只能逃去法国,带着女儿过起漂泊生活。 她开始典当财物,卖掉画作、家具,她甚至想把纳尔逊写给她的信卖给收藏家,但没人愿意买,因为她的名声早就烂了。 她给朋友写信,求借几十英镑买药买饭,她没保姆、没房产,只有一口箱子和几本书。 她死前一直躺在床垫上咳血,最后连床都卖了,她死在巴黎一间出租屋里,没人来看她,葬礼草草收场,连墓碑都没立。 她的女儿霍雷西亚嫁进英国体面人家后,否认母亲是爱玛,说自己“早年父母双亡”,爱玛连做一个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她靠一张脸,拼命往上爬,从戏院龙套变成英国大使夫人,再到纳尔逊的“遗孀”,最后还是跌回最底层。 她以为美貌能带她脱贫,能换来婚姻和安全,最后却让她陷入男人编织的陷阱,死的时候,她身边一个家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