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7年，65岁的清廉之官孙嘉淦告老还乡。突然，乾隆收到密报，说他偷运十几箱黄金回家。乾隆勃然大怒：“拦下他！”检查箱子后，乾隆不但不罚，反而重重有赏。 1747年深秋，北京城外骡车吱呀作响，十口沉甸甸的红木箱捆得严严实实。领头侍卫高举圣旨，“奉皇上口谕，开箱查验！”孙嘉淦的汗珠滚进衣领，箱盖掀开，没有金光灿灿，只有灰扑扑的砖头堆得冒尖！ 消息传回宫，乾隆盯着奏报沉默半晌，突然拍案，“沿途州县听着！给朕把砖头全换成真金白银！” 孙嘉淦的穷，满朝皆知。这个山西兴县农家子，靠啃窝头喝稀粥考中进士，当了一品大员还顿顿青菜豆腐。有次儿子娶亲想添件新衣，他摸遍口袋只掏出十两碎银，“娶媳妇不是做买卖！” 告老前夜，老仆捧着账本发愁，“老爷，咱家现银不到百两，回乡连宴请乡亲都不够。”孙嘉淦踱步到院中，月光下几块修墙剩的砖头让他灵光乍现。 次日京城轰动，孙大人雇了十辆大车，满载“御赐宝箱”离京。只有车夫知道，箱子沉得压弯车轴，只因装满西山运来的青砖。 举报信来得刁钻，“孙嘉淦平日装穷，实则贪墨黄金万两！”乾隆捏着密报青筋暴起，他想起这老头太多“罪状”。 当年刚登基，孙嘉淦竟上书警告他“耳习谄媚则厌忠言，目习排场则恶简朴”，活脱脱当朝魏征。 查河南邪教案，这倔老头顶着压力救下三百冤民，却得罪了半朝权贵，最可恨当户部侍郎时，连皇子府上亏空的三两库银都敢追讨！“莫非几十年清廉全是演戏？”乾隆越想越疑，朱笔狠狠划过“截查”二字。 当最后一箱砖头暴露在官道上，现场死一般寂静。孙嘉淦颤巍巍跪倒，“臣怕空手回乡，百姓笑朝廷苛待老臣啊！”这话戳得乾隆心头发酸。 他想起十三年前孙嘉淦管户部银库，果亲王突袭查账。库房里灰尘呛人，老头正趴地上核对秤砣，棉袍袖口磨得透亮。三万两白银过手，账目分毫不差。 更想起直隶水灾时，河道总督虚报工程款。六十岁的孙嘉淦跳进齐腰洪水，亲手测量河堤，给朝廷省下二十万两白银，自己却因风寒咳了半年。“这样的官，朕竟疑他贪财？”乾隆转身抹了把脸。 那趟归乡路成了大清奇观河北涿州换第一箱，知县捧出百两官银。山西平定州换第二箱，百姓挤满驿道看“清官领赏”。 抵家乡兴县那日，最后一箱砖变成御笔金匾“清班耆硕”，阳光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可孙嘉淦到家就打开钱箱，给村塾捐三百两购书。替孤寡老人还欠债，剩的银子全修了防洪堤。 两年后乾隆召他回京，乡民追着马车哭送十里。老头兜里只揣了块当年的青砖，说留着“镇砚台”，后来这块砖被供在保定直隶总督府，边上刻着他自拟的《居官八约》，“事君笃而不显，与人共而不骄，势避其所争，功藏于无名。” 乾隆停朝三日，对着空荡荡的朝堂喃喃，“朕失一镜矣！”兴县百姓听闻，默默往黄河抛撒银箔叠的小鱼。粼粼波光中，仿佛又见当年那车砖头， 压得车轴吱呀作响的哪里是青砖？分明是大清摇摇欲坠的官场里，最后一块硬骨头。 主要信源：（《清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