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的一次考试，有个考生带了36个馒头进考场，监考官不禁问道：你带这么多馒头干嘛？ 康熙三十六年春闱考场外，有个扛着半人高竹筐的考生引起了监考官的注意。 这人叫李蟠，山东徐州人士，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乍看像军营里走出来的伙头兵。

监考官皱着眉头扒拉竹筐里的馒头，白花花堆得冒尖儿，数了数，整整三十六个！旁边几个穿绸缎的考生捂着嘴偷笑：“哟，这是来考场开饭铺的吧？”“穷酸样儿，连块像样点心都置办不起。”李蟠脸皮有点发烫，闷声解释：“大人，学生写字慢，怕熬不住饿……”监考官撇撇嘴，没发现夹带，挥挥手放他进去了。考场里，别的考生笔走龙蛇，唰唰唰写得飞快，就李蟠像个老牛拉破车，一笔一划写得贼认真，还时不时摸个馒头啃两口。太阳快下山了，别人卷子都交得差不多，李蟠才刚开了个头！汗珠子顺着他络腮胡往下淌，急得直挠头。监考官催命似的过来：“赶紧交卷！宫门要落锁了！”李蟠“扑通”一声跪下了，眼泪鼻涕一块儿流：“大人行行好！学生寒窗几十年，就指着这一哆嗦了！您容我写完，求您了！”那嗓门带着哭腔，震得房梁灰都往下掉。监考官看他那可怜样儿，心一软，塞给他几根蜡烛：“快写快写！”李蟠抹把脸，抓起馒头又塞一个，借着烛光吭哧吭哧继续写。说来也怪，天擦黑时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哗啦啦浇下来，凉气一激，李蟠脑子跟开了窍似的，文思哗哗往外涌，笔都快捏不住了！一直熬到后半夜，蜡烛烧完了好几根，馒头也啃光了，他才把那份工工整整的卷子交上去。几天后放榜，所有人都傻眼了——状元郎的名字，赫然是那个扛馒头的李蟠！康熙爷金口玉言夸他：“带三十六个馒头，非为炫耀，是实心苦读！文章见解独到，字字珠玑，这状元，当得！”

李蟠这事儿，表面看是个“寒门逆袭”的励志故事，康熙爷慧眼识珠，多好啊。可扒开这层皮，里头味儿就不太对了。他凭什么中状元？真是文章写得天下无双？未必。康熙看上他啥了？是那三十六个馒头背后的“苦情戏”！你看他考场里又哭又跪，挑灯夜战，这“刻苦”人设戳中了皇帝的心窝子。说白了，康熙欣赏的不是纯粹的才学，是这份能拿来当榜样的“表演型勤奋”。这科举啊，标榜公平取士，到头来还是皇帝个人喜好说了算。李蟠的字写得慢吞吞，按规矩早该轰出去了，可康熙一句话，规矩就成了摆设。更讽刺的是，这位“饽饽状元”的好运也就三年。后来他当顺天府乡试主考官，清清白白，就因为不肯给权贵子弟开后门，被人诬告舞弊。康熙爷呢？当初夸他的是你，后来不问青红皂白把他流放沈阳的也是你！哪怕复试证明压根没舞弊，李蟠还是倒了血霉，搭档姜宸英冤死狱中，他自己也丢了官。这说明啥？在皇权眼里，状元也好，清官也罢，都是随时能牺牲的棋子。需要“正能量典型”时，李蟠的馒头就是美德；触动了权贵利益时，他的清白一文不值。所谓的“公正取士”，在绝对的权力和复杂的官场倾轧面前，脆弱得像张纸。李蟠扛着馒头进考场的样子像个笑话，可整个科举制度，乃至那些读书人把一生赌在上面的功名路，细想起来，不更像一场由权力主导、充满荒诞规则的巨大“行为艺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