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弹幕我死遁后将军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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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竹马兑现承诺,请旨求娶的那天。

眼前突然飘过弹幕:

【男女主才是真爱,该不会以为男主真的会娶她吧?】

【如果不是女配跑来,这会儿衣服都脱了,真烦。】

难怪他迟疑,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我转头答应卫国的和亲,祝他幸福。

直到一场大火。

他失魂落魄,抱住我的尸首,「不是说好了要与我成亲吗?我这便带你回去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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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世代出名将,可十年前的一场战役,齐家只剩下了齐岩一个。

京中人皆知齐大将军是我马术的启蒙恩师,并且我又与齐岩相识多年,对齐岩多有照顾,常常得了空闲便会去探望他。

可这次,

我被挡在了齐府门前。

齐府的管家躬身朝我致歉,「二公主,我们将军不许......呃,是身子不适,今日不见人。」

「你们将军府好大的威风,连公主也敢拦?」我的贴身婢女当即气红了脸。

我忙将她拉下。

若非有齐岩的命令,他们定不敢得罪我。

「你与齐岩说一声,就说,本公主同他远远的讲两句便走。」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快步跑进府中去寻齐岩。

他们很快出来了。

但我抬眼越过齐岩的肩膀,看到躲在假山后边,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的女子。

「二公主。」齐岩往左跨了一步。

被遮挡视线的同时,我眼前竟飘过一句句文字。

【如果不是女配跑来,男女主这会儿衣服都脱了。】

【就是!好不容易才亲上的,真烦。】

......

弹幕消失得很快,仿佛过度劳累产生的错觉。

我揉了揉额角。

没有过问那女子是谁。

来的一路上,心中很多打算同他说的话,最后只剩余成一句,「不要忘记你当初答应我的事。」

齐岩往后看了一眼,略有些不耐地抿了抿唇,「知道了。」

「齐将军当真会向陛下请旨吗?」

虽齐岩这么说,我的婢女仍在为我担忧:「卫国的使臣就要来了,朝中那些要和亲的传言......」

不过。

我选择相信齐岩,「放心,齐岩虽不喜被约束,但知晓轻重。」

但没想到,

这日在将军府上的女子,我很快就在宫中的赏花宴上再次见到了她。

朝中新贵江大人独女,江婉儿。

她刚来京中不久,尚未融入世家小姐的圈子。

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打量四周,直到下人禀报齐将军来了。

她跑到齐岩身边,娇滴滴地抱怨:「小齐哥哥,你让我等了好久。」

世家小姐们好奇之余,把目光投向我。

齐岩也不例外。

他姿态散漫,但又明显地防备着我,像是怕我会生吞了那女子。

「齐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婢女气得跺了跺脚,为我抱不平,「京中谁人不知道他是咱们公主看上的驸马,他怎还敢与旁的女子走那么近。」

我的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面上却维持着笑容,仍在为齐岩解释:「也许是被江大人托他照顾,他把江婉儿看作妹妹罢了。」

并不打算自降身份去找江婉儿的麻烦。

但不知道齐岩和江婉儿说了什么。

她四处问宫人,找了半天找到我。

然后请求我:「二公主,你可不可以放过小齐哥哥?」

我不解,何来的「放过」一说。

江婉儿哭得梨花带雨,「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如果你非要和他在一起,你们以后绝对不会幸福的,二公主又何必折磨小齐哥哥呢?」

【呜呜呜,女主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要守护她的爱情罢了。】

【一见钟情的缘分,女配配吗?】

【男主去哪里了,还不快来保护你的婉婉!】

【可恶的女配,可以不要欺负女主吗?】

一字一句如有实质的钢针,它们一根接一根,狠狠地扎进我心中。

我缓缓深吸一口气。

看向不知是闻声赶来,还是一直目光追随暗中守护江婉儿的的齐岩。

齐岩拧紧了眉头,「婉儿心思单纯,还请公主不要与她计较。」

「所以,她说的是真的,你也觉得我要你娶我,是在折磨你?」

「不是。」齐岩说:「只不过是婉儿看到了我书房中的信件,知道了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误会了而已。」

一个刚到京中的江家小女,竟与他关系匪浅到能进出他的书房,翻看他的信件。

而我们多年的情谊,到了他的口中,只是合作关系。

那支他亲手所制的发簪。

那个躲雨在屋檐下,他小心亲在我脸颊的吻。

以及好几封,他外出征战时,远在千里外让人带回来送到我手上的书信。

原来都只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吗?

我突然有些迷茫,不知该怎样面对眼前的两人。

转身想要离开,江婉儿却追上前,抓住了我的手,非要讨个明白:「求求你了二公主,你地位尊贵,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你就把齐岩哥哥还给我吧......」

「放开。」我红着眼眶,冷冷看着江婉儿。

身处深宫,属于公主的威压。

江婉儿愣了一瞬,像是被吓到了,白着脸猛地往后一退。

但她身后是一片池塘。

婢女候在远处,齐岩几步之遥赶来。

而我的衣袖在江婉儿手中,她摔下去的同时,我也被她扯着后仰,扑通一声掉进了池中。

「齐岩哥哥,救我!」

我刚浮出水面,听到的就是江婉儿可怜兮兮的这一声。

她抓住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巨大的力度和沉甸甸的重量将我又摁回了水里。

本不远的距离,在这般扑棱两下之后,竟到了池塘中心。

岸上乱成了一团,婢女们喊着救命去寻侍卫。

齐岩果断脱了外袍,向我们游来。

我努力伸长了手,期盼地望着齐岩,「阿岩......」

他说过他会保护我,他一定会救我的。

可他看了我一眼,

反手环住了江婉儿的腰,「好了,没事了。」

他游得好快,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

我孤独地被留下,脑中一片空白。

腿上如绑了铅坠,最后的力气和空气一起被慢慢抽走。

「二公主?」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在唤我。

我大口呼吸,在黑暗中努力睁开双眼。

眼前头发尽湿,也难掩其美貌的一张脸。

却不是齐岩。

而是年纪轻轻便入了尚书省的林大人。

我剧烈地咳了一顿,五脏六腑像是在被灼烧。

朦胧的双眼,我看到一旁被怀中人攥紧了衣襟,仍在忙着低声安慰的小将军。

【要不是被恶毒女配吓到,女鹅又怎么会掉下水?】

【干嘛要去救,这个女配到底什么时候下线啊。】

【幸好有男主在,看我女主可怜的。】

【小齐将军一定要和女主锁死啊!!】

发抖的手,黯然抹了一把眼上的湿润。

我觉得肚子里一定呛进了好些池水,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

「你如何?」大概把人哄好后,齐岩有了空闲。

他局促地朝我走了两步,「我想着你会水,所以才先救了婉儿。而且我看到侍卫们已经......」

齐岩说着,突然冷脸,「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道理,林大人是不懂吗?」

林岘没看他,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而我拢紧了被披到肩上的外袍,顺着林岘的搀扶起身。

只想赶紧回去,换身干爽的衣裳,昏天黑地地好好睡一觉。

可一行宫轿浩荡而来。

这事,还是惊动了皇后。

后花园里跪了一地的人。

皇后坐在椅子,从一张张脸上扫过,「这是怎么回事?」

江婉儿含泪说不出话,我见犹怜。

齐岩一躬身抢在了她前头道:「回皇后娘娘,二公主赏花时失足跌下池塘,江姑娘为二公主也跳了下去,可惜没能将人救起,这才愧疚得泣不成声。」

我那颗本就暗淡的心,瞬间跌落更深更冷的谷底。

他怕皇后会治江婉儿的罪。

一个刚到京中的官员的女儿,罚起来自然要比罚一个公主重得多。

但他记不记得,我对他说过后宫的日子如履薄冰,我此生最害怕皇后,最害怕自己出错惹她不高兴。

「二公主......」齐岩压低了声儿。

小将军天生傲骨,鲜少求人。

我苦笑,眼眸低垂。

罢了......

「儿臣一时贪玩,还请母后责罚。」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

皇后脸色阴沉,「本宫看你是清闲过头了。」

她转而厉声对我身边的婢女下令:「带她回去,禁足半月,抄女戒十遍,每日跪两个时辰,给本宫好好思过!」

我顶了顶疼痛的腮。

很快又听到皇后话音一转,慈爱地对江婉儿说:「江姑娘看着如花般娇柔,不想,竟能如此果敢,属实令本宫刮目相看呐。」

江婉儿绞着手指,羞怯福身:「谢皇后娘娘夸赞。」

「本宫对江南的很是喜欢,奈何未曾去过。」皇后感叹道:「不如这些天,江姑娘到宫中陪陪本宫,给本宫说说江南的风土?」

进宫!?

我惊讶看向皇后,齐岩也霎时如临大敌。

只有江婉儿毫无所觉,她一心沉浸在被皇后赞赏的喜悦之中,「多谢皇......」

「皇后娘娘!」

【临近卫国到访的节骨眼让女主进宫,不就是想让女主替她女儿和亲吗?】

【我靠,恶毒女配她妈简直是毒中之霸!】

齐岩牵起江婉儿的手。

突兀往前一站,重重跪在地上。

「江姑娘蕙质兰心,是臣心之所属。今日恰逢皇后娘娘在此见证,臣想向皇后娘娘求一个恩典,准许臣与江姑娘成婚。」

「好一个蕙质兰心,心之所属。」

屏退众人,我脸色苍白地看着那少年将军,「恭喜你啊齐岩将军,就快要成亲了。」

齐岩朝我走近一步。

但我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我们之间始终隔着无法触碰彼此的距离。

我的指尖冰凉,浑身抑制不住地在抖,「齐岩,你可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齐岩半晌只憋出一句:「对不起。」

他烦躁地错开视线,「当时皇后娘娘有意封赏婉儿成为郡主顶替你和亲,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气愤与浓烈的失望混杂在一起,它们搅得我每呼吸一次,胸腔都剧烈地疼痛一阵。

如果我是那些弹幕里的恶毒女配,那我现在确实愤怒到很有黑化的潜力。

但比起愤怒,实际上更多的是失望。

「那齐将军是将我置于何地?枉我费心费力这么多年,护着你不被家族的其他叔伯婶子啃噬,替你在朝中拉近关系,助你一步步往上爬,成为不输你父亲曾经威名的齐将军。」

齐岩冷冷地笑了下:「既然二公主这般厉害,想必和亲一事也可以很好解决。」

他将腰上香囊扯下,一把丢到我脚边,讥讽地说:「比如学学前朝的皖仪公主找几个面首,大家敬而远之,也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男人说完,毫不犹豫离去。

【不愧是男主,说得好!】

【女配当初不就是抱着目的接近男主的嘛,现在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仗着自己付出了一点就要男主娶她?真恶心。】

【弱弱地说一句,其实女配也没做错什么吧,挺可怜的......】

唯一一句帮我说话的弹幕,被恶骂瞬间淹没。

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荷包。

那些捧着满怀欢喜,一针一线笨拙绣上的祥云,此时像我被践踏的心意,沾满了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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