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擒恶魔!1958年上海白茅岭农场“5·22”池塘男尸案侦破始末

社会 05-09 阅读:460 评论:0

1958年初夏,皖南山区。

皖南山区的景色绮丽而又雄绝。在通往皖南白茅岭劳教农场的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辆吉普车颠簸着朝前行驶着。

吉普车上坐着一代名探端木宏峪。车身颠簸着,他靠在座位上,一双疲倦的眼睛微闭着,但跳跃的神经,又使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临出发时处长的一番谆谆叮嘱:“这起凶杀案的难度很大,你到了农场,要依靠党委,充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克服重重困难,无论如何也要把这起凶杀案侦破。”处长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寄托着上级对他的信任与希望。

端木宏峪听了处长下达的命令,二话没说把行李铺盖往吉普车上一扔,便驱车赶往离上海数百里外的白茅岭劳教农场。

当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白茅岭劳教农场场部时,夕阳收回了躲在山坳里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场部的一间办公室里,端木宏峪正在认真地听着农场公安局和场部领导对案情的介绍。

案发现场是在场部下属的龙塘分场澡堂边的池塘里,澡堂是间独立家屋,四周空旷旷地看不到村庄。5月22日,有个留场职工上池塘挑水,他沿着水桥踏脚板往塘中走去,正要往下扔水桶,猛地发现水面飘浮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时隐时现。他觉得奇怪,用扁担去打捞,没想到他在河里一搅动,随即映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具尸体,吓得他扔掉扁担、水桶拔腿就到场部去报告。

场部保卫干部闻讯赶来把尸体捞起来一看,死者竟是池塘边澡堂里看澡堂的老头王根夫。他是被人杀害后用石头绑在身上沉入池底的。

王根夫祖籍浙江湖州,年龄58岁,因一贯游手好闲,无生活着落被收容来到龙塘分场。王根夫是个孤老头,只有一个阿姐在城里工作,他解除收容后无家安身,自愿留在农场,农场看他在收容期间表现不错,年龄又大,所以安排他去看澡堂。王根夫的经济来源主要是靠城里阿姐经常寄些钱来给他用,但他究竟有多少存款,谁也说不清楚。

农场公安局根据尸体剖验,证实了王根夫是在澡堂被人用刀砍死,然后被凶手沉到池塘里的。在王根夫睡觉的地方发现一张草纸,上面弯弯斜斜地写着一行字,笔迹显然是经过伪装的,大意是“我跑了,不回来了”。王根夫斗大字不识几个,很明显是凶手在杀人沉尸后故意制造的假象,目的是把追寻的视线引向歧途。有一只破旧的竹箱,看来是王存放衣物用的,里面空空荡荡。

澡堂里每逢星期天休息,来澡堂洗澡的都是正在教养的人。王根夫被害时间可以确定为他失踪当时的星期6晚上或星期天。

应该说,这起凶杀案的性质和侦破方向是比较清楚的。王根夫一无刻骨仇人,二无桃色纠纷,唯阿姐的接济,使他在场里显得经济比较宽裕。

结合住处的情况,这起案子唯一可以解释通的是谋财害命。

可是问题的复杂性还在于这起案子是发生在公共场所;王根夫平时接触了哪些人,王根夫被抢走了什么东西,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而且在龙塘分场这个具体环境里,具有杀人思想基础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人由于各种原因,都唯恐怀疑到自己头上,对公安机关能否实事求是地对待他们抱怀疑态度。因而一个个都缄口不言,从他们那里捞不到一点情况。

侦查工作真是困难重重。

农场公安局对此案侦查了一个多月,案子就像一只大船在沙滩上搁浅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向上海市公安局求援。端木宏峪聚精会神地听着大家的分析,他开始对案子的真相有了隐隐约约的认识。

当端木宏峪听完大家的叙述,他只提出二点要求:一是要勘查现场;二是要开棺验尸。

在场的人听后惊诧不已,因为现场早已无影无踪,再去勘查怕会毫无收益;埋葬的尸体已隔月余,肯定高度腐败,如何能进行验尸工作?

端本宏峪执意要进行这两项工作,大家迷惑不解。

次日早饭后,端木宏峪就随着农场公安局侦察员和场部保卫干部一起驱车去案发现场——龙塘分场澡堂。

澡堂孤零零地座落在远离分场场部的偏僻角落,几乎被人遗忘。平时只有在傍晚,有人列队来洗澡的时候才显得有点生气。由于近来在澡堂发生了凶杀案,澡堂被关闭了,才一个多月,周围就已显得荒烟蔓草,令人望之而怅然心惊。离澡堂正门5、6公尺远是一片池塘,池塘里清水荡漾,池塘边水草丛生。案发之前,每当澡堂开放之日,王根夫就从池塘里一桶一桶地把水挑到澡堂池里。

端木宏峪望着这间远离场部的澡堂,他想,在这里发生命案,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天时地理给罪犯产生了有机可乘的邪念,罪犯的如意算盘打得真精灵啊!

端木宏峪走进澡堂仔细打量起来:澡堂的地方并不大,水池里面顶多只能容纳20个人洗澡。外间是更衣室,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拥挤不堪的澡堂。

“这里墙上溅血点没有洗刷干净,王根夫就死在这个位置。”一位侦查员对走进里间的端木宏峪指点道。

这是离池很近的地方。

“王根夫头部朝哪个方向?”端木宏峪问。

“头部朝门。”

“这么说王根夫是遭到了突然袭击?”

“我们也是这么分析的。”另一个侦查员插嘴道:“当时池里有积水,现场已被凶手用水冲洗过,从这点来看,王根夫做清洁工作时被杀死的可能性很大。”

“现场有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物证?”端木宏峪问。

“没有。”

法医接口说:“当时现场已遭到破坏,几乎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看来,凶手是个有作案经验的老手。”

“凶手杀了人,难道连蛛丝马迹也没有留在现场?”端木宏峪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同行们。

“端木队长,我们局里的技术装备和业务水平你是知道的,就连血型也没法测定。”法医开诚布公地说道。

“死者的血型提取了吗?”端木宏峪问。

“已经提取了。”法医回答。

端木宏峪满意地点点头。

狡猾的狐狸难逃好猎手的眼睛,麒麟皮下终会露出马脚,端木宏峪为了发现蛛丝马迹,不惜跪、爬在地上,对角角落落都仔细察看,发现疑点,他就与侦查员分析研究,步步深入。

“你们看!”正在墙角一堆肮脏的废物堆里搜寻的端木宏峪发现了一根不长的带血棉纱绳。

“棉纱绳。”在场的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仔细看,上面还有血迹。”端木宏峪冷静地说。

大家不约而同地向端木宏峪投去敬佩的目光。

“好像是擦过血手的棉纱绳。”法医望着棉纱绳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地说。

“从血迹的揩拭状态来看,不是好像,应该是肯定!”端木宏峪进一步推断道:“这是一根以十六股纱织成的棉纱绳,是机制的,不是手工搓成的,很可能是凶手行凶后,当时手上沾满了血,他在慌乱中,揩手后随便扔掉的。”

“你是说,这是罪犯的东西?”

“是的。”

“照这么说,只要找到了绳主就可以抓到凶手了?”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还要经过调查才能下结论。”

“那么,这根绳子有没有可能是王根夫的呢?”

“可能性很小。”端木宏峪平静地说:“因为王根夫或别的什么人进浴池都没有必要带上它。”接着,他又十分沉着地继续说道:“这根棉纱绳上留下的应该是王根夫的血。”

勘查完现场,端木宏峪又跟侦查员来到了一片荒山秃岭中,这里埋葬着冤魂难眠的王根夫。

棺材被打开后,一股令人窒息气味扑鼻而来,时隔一个多月,尸体已高度腐败,卒不忍辨。

“死者当时经鉴定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端木宏峪凑近尸体,细察了一会,指着死者头部的创伤问。

“当时分析王根夫是被锐器杀死的。”法医解释道,“死者头部的创口两端浅而中部深,颅骨出现骨折,而且创角呈纯圆形。”

“这么说王根夫是被斧头或柴刀之类的锐器砍死的。”

“应该是这样。”

“有没有从这方面去深入调查过?”

“调查了,可是没有结果。因为劳教队里不用斧头和柴刀,而老百姓家里家家都有柴刀。这样调查面广,很难查出凶手。”

“我看,创口比较阔,不像斧头砍的,因为斧头砍的斧背还要厚些。应该是柴刀的痕迹。凶手可能与周围农家有较密切的关系,否则农家不会借柴刀给他,可见那个农家也是居心叵测的。”端木宏峪认真分析着,“我说柴刀是借来的,是根据现场没有留下凶器,你们搜索了很多地方,也没有发现凶器,农场又不用这类工具,那么,很可能凶手又把凶器还给了农家。”

侦查员们感到端木宏峪的分析很有道理。

棺木又入土了,端木宏峪一行离开了坟地。

从现场勘察到开棺验尸,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回到场部,端木宏峪开始了对棉纱绳的研究。他认为既是凶手身上之物,必定和凶手有某种关系。他请了些劳教干部和老农开会,大家一致看法是周围农家没有这样机制的棉纱绳。

一个劳教干部想起了在他们搬来龙塘前曾去上海买过一批16股棉纱绳用来作牛绳使用,由于历次搬迁,人员流动,这类绳子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听了劳教干部这么一说,端木宏峪心里暗暗高兴。他想这种绳子很久没有看到了,说明已经很少了,那么找了到绳主就有可能破案。如果很多人有这种绳子,即使发现了绳子,审查起来仍旧十分复杂。

在端木宏峪的启发下,大家进一步明确了破案的主攻方向,感到破案有望。端木宏峪明确提出:下一步调查的重点应放在龙塘分场各劳教队的劳教人员身上,特别要注意老劳教人员。

在分场党委的领导下,大面积的排查工作重新开始了。

与此同时,端木宏峪又派人前往上海,对现场发现的棉纱绳上的血迹与死者血迹进行化验对比,以便确证这根棉纱绳就是凶手杀害王根夫的证据。

在端木宏峪的具体指导下,调查访问工作分三路进行。

一路负责从时间上进行排队摸底,他们首先改变以往神秘办案的方法,把案情先向劳教人员公布,然后发动他们进行议揭。但是搞了几天,提供情况的人很少,排出的嫌疑对象都因“有证明人”或“没有作案时间”而被一一否定。

另一路首先鉴定确认了现场发现的棉纱绳上的血型与王根夫的血型同一。为了寻找棉纱绳的主人,侦查员们利用教养人员出工的机会,秘密深入到他们的宿舍进行搜寻,但也没有结果。

第三路由端木宏峪带领去寻找凶器的下落,这是一项艰苦细致的工作。据调查,当地农民常用来砍松树枝的一种刀叫竹刀,这种竹刀当地农民家家都有。这样一来,调查面广,工作量大,端木宏峪把整个身心都扑在了案子的调查上。几天来,端木宏峪几乎跑遍了分场附近的每户农家。他不但找农民个别促膝谈心,还召集他们三五人一起开会。尽管当时大会连着小会开,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承认他们家的柴刀曾借出去过或是遗失过。更没有人敢站出来揭发。在破案的日日夜夜,端木宏峪费尽了心机,可是寻找凶器的下落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路人马像被围困在一片茫茫的沼泽地,进退维艰,无路可走。

山区的夜宁静而沉默。此刻,端木宏峪的心却此起彼伏,像一盆火在心里燃烧着。他在房里来回走动着,脑子随同走动的脚步反复地想着、想着,他开始怀疑自己制定的侦破方案是否对路,凶手是否在教养人中间?如果凶手就在他们中间,为什么调查了近两个月却没有获得罪犯的踪迹。随着时间的消逝,再狡猾的凶手也该有所暴露。为什么调查访问偏偏没有结果呢?问题的症结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端木宏峪凭着直觉,他断定,当地农民跟王根夫没有旧恨新仇,一个接受阿姐接济的人,充其量能有几个钱,农民绝不会这么残忍地去杀死一个教养期满留场的孤老头。带有王根夫血迹的棉纱绳只有农场里有,这就指明了凶手肯定隐藏在众多的教养人员之中。

端木宏峪决定立即组织侦查员下劳教队“突击检查卫生”,希望通过这个办法能发现一些带血的衣物和类似的纱绳。

他抱定决心,要从这带血的棉纱绳上打开破案的缺口。

这天上午,端木宏峪向大家布置了“突击检查卫生,密切注意棉纱绳”的任务后,亲自带着几个侦查员驱车向离分场最远的教养分队驶去。当端木宏峪和几个侦查员来到教养分队驻地,细心的端术宏峪突然发现在劳教人员寝室前的两棵大树当中拴着一根凉衣服的机制纱绳,这一情况引起了端木宏峪的异常注意,因为自从在教养人员当中开展排队摸底以来,还没有发现过像这根纱绳一样近似现场遗留的绳子,他的心激动得咚咚跳了起来。

教养人员都出工劳动去了,寝室里静悄悄的。端木宏峪上前解下绳子,来到队部办公室,很快地分解了这根绳子,一数,正好是十六股纱织成的,和血纱绳完全一样。还发现这根绳子的一头齐刷刷的,像被刀斩过似的。

端木宏峪暗暗思忖:凶手可能就在这个分队。

他一面吩咐侦查员把绳子带回去比对,一面又吩咐队领导另拿出一根差不多模样的绳子照原样拴在树上,以防打草惊蛇。临走时,端木宏峪再三关照队领导要密切注视教养人员动向,注意发现谁来取这根绳子。

返回龙塘场部,端木宏峪马上叫侦查员拿出现场发现的棉纱绳,经反复比对,确认是相同的绳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侦查工作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时,端木宏峪和侦查员们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家顾不上吃午饭,连忙备车赶往教养分队。

午饭后,教养人员们都在寝室里休息,那根绳子仍然拴在树上,只不过上面多晒了几件衣服。端木宏峪请队领导马上把他们集合到寝室前面,要他马上查出绳主。

不一会儿,教养人员“刷”地站成一排,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目不转睛地望着队长。

“大家注意了,有件小事想跟大家说一说。”队长威严地站在队伍前,“以后晒衣服、被子不准把绳子绑在树上,要知道,一棵大树长大成材多不容易,现在是谁把绳子绑在树上的,马上去给我解下来。”

队长说完,注视着一个个犯人的动态。可是半晌,队列里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怎么,没人站出来解绳子?”队长火了。“难道这根绳子是自己跑到树上去的!”

队列里仍然没有人站出来。

“嗯,就是这么点小事也没人敢站出来承认。那好吧,要是查出来了,从严处理!”队长灵机一动:“现在队伍解散!”

“报告!”队伍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一个叫翁建松的教养人员走出队列,“报告队长,绳子是我……是我……”

“是你的?怎么不早说?”

“不……不……是我……”

“快说,干脆点,别吞吞吐吐的。”

“报告队长,绳子是马良民的,我趁他上工去的时候,没得到他的同意,借用了他的绳子晒衣服,我犯了错误,不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

“好,不用解释了,以后注意,回到队列去。”队长听完,不露声色道。

“是。”翁建松精神一振,回到了队列。

队长见翁建松站到了队列中去,马上把目光扫向马良民。他见马良民低着头,神情不安,心里明白了八九分。

“马良民留下,其他人回去休息,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乱走乱动,解散!”队长说完,把马良民带到了办公室。

在队长的再三追问下,马良民承认这根绳子是他的。

坐在一旁的端木宏峪观颜察色,他见马良民说话吞吞吐吐,神色显得慌张,浑身微微颤动,对案情的判断越来越成熟。他突然大声喝道:“马良民,把你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来!”

端木宏峪这一招真灵,他话刚出口,马良民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说……我交代……我全交代。”

原来,马良民的内衣上仍然沾有王根夫的血迹。行凶后他怕被人发觉,不敢把内衣脱下来洗净,一直穿在身上。

案情的发展常常是出人意料的。

端木宏峪把马良民带到了场部,从马良民身上剥下了杀人时的血衣,从地洞里拿回了王根夫被抢的衣服,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马良民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马良民年已40,因犯流氓罪被押送来农场教养。到农场不久,与一个女劳教发生了性关系,真是本性难移。为了讨好这个女的,总想着要给她点钱化化。

有天,马良民到澡堂去洗澡,无意中跟王根夫搭讪,从王根夫口里知道有个阿姐经常寄钱给他用,于是马良民萌发了杀死王根夫抢劫钱财的念头。

一天,他从农民潘阿狗家借了把竹刀,说是杀狗吃,说好当天归还。可到第二天中午休息时才把竹刀归还给了潘阿狗。就在那天上午,马良民趁出工之际,身藏竹刀,悄悄地溜到澡堂,趁王根夫在做清洁工作时,从背后上去,把王根夫砍死,抢去王根夫身上仅有的20几元钱。然后马良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据马良民交代这根绳子就是从那根晒衣服的绳子上斩下的),找了块石头捆绑在王根夫尸体上,由于绳子太长,马良民就把绳子斩断,慌乱中又用那根被斩断的绳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扔在了废物堆里,紧接着,他把王根夫拖到池塘边推了下去。

他又回到澡堂用水冲洗了现场,再悄悄地潜入王的睡处,顺手从竹箱里捡了几件衣服带上,用左手在草纸上留了几个字,他觉得这样就做得天衣无缝了。他离开澡堂,走到一个小山坡下,挖了个地洞,把抢来的衣服埋在地下,以便日后取用,然后回到工地……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被他随手扔掉的那团棉纱绳成了公安局侦破的线索。

他作案后整日提心吊胆,几次排查嫌疑对象,他都因出工而“漏网”。

这次,他听说上海派来了侦探,而且风声越来越紧,他想逃走,可是没有机会。他带了凶器悄悄地躲在松林小路上,想与端木宏峪拚命,但见端木宏峪身材魁梧,而且腰挂手枪,终究没敢与端木宏峪较量。

不久后,马良民被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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