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宁静的茶陵坑口街竟然沸腾了!你绝对想不到原因!

社会 05-02 阅读:0 评论:0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坑口街并不在茶陵县城,茶陵县城也没有这个街道。

它在乡下。

一般来说,乡下是没有街道的,比如湖口镇,只有湖口镇,并没有什么湖口街。

但有一个乡村,有点怪,就有这么一条街。

这个乡村是桃坑乡。

这个街道就是桃坑乡的坑口街。

不要小看这条街哦,它可是很有名的一条街,比茶陵县很多街道都要出名。

在党史上,老革命个人回忆录中会频频提到它。

因为坑口街是通往井冈山的必经门户。

所有人去井冈山,必须经过这里。

井冈山闹革命时候,这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上世纪七十年代,坑口街西背凹上还有深深的战壕,山顶上还有一座木制的哨所。

解放过去二十多年了,这个哨所一直屹立不倒。

当然,六十年代,正是备战备荒的时候,有民兵在那站岗放哨,主要是严防阶级敌人破坏。

其实,在我眼里,即使有阶级敌人,也破坏不了什么。

坑口街只有五百米来长,街两边遍布几十户人家,都是破破烂烂的砖木板房,不值钱。

当然,烧掉还是不行。

如果烧掉了,我们就会露宿街头。

桃坑是高寒山区,即使炎炎夏日,晚上也要盖被子。

被子烧掉,睡在冰凉的地面上,估计会冻得瑟瑟发抖,无法入眠。

所以,防一下阶级敌人也是可以的。

当然,我之所以说不要防敌人,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人太少。

平时坑口街根本不见什么人影。

有限的一点人,要么呆在家里不出来,要么去山上干活去了。

剩下几个老头枯坐在大门口,即使我在大街上走上十遍,他们的眼皮都不会耷拉一下。

他们完全视你为无物,所以坑口街是一条很冷静的一条街。

尤其是到了晚上,家家关门闭户,漆黑一片,我估计鬼见了也会伤心流泪。

但有一天不是这样。

到了这一天,整条街会沸腾起来。

这一天就是桃坑乡的墟日。

桃坑乡是山区,不比城里,什么东西都有。

桃坑客家人住在山里,除了树木,什么都缺,大量物品需要去山外购买。

这个山外也不远,就是坑口街。

从利民村去坑口街,需要走三个小时山路,这一天,村里大部分大人会去坑口街。

他们清晨五点就要起床,吃几个烤红薯后,就要赶路,九点左右才能到坑口街。

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

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小小的坑口街人员穿流不息,摩肩接踵,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据有关记载,桃坑乡最高峰时,人口有三万,每次逢墟,差不多有四五千人。

当然包括来做生意的外地人。

如此多的人挤在一起,怎么看也像一壶煮沸的开水。

自然,坑口街人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坑口街最先起床的应该是我家对面的邓家。

他家专门磨豆腐,一般凌晨三点就起床,挑水磨豆子,然后煮烧,整个流程下来,天就大亮了。

大家都喜欢吃他家的豆腐。

这是桃坑乡最好吃的豆腐,鲜、香、嫩,还有一股浓浓的豆香味。

煮、炸都可以,都好吃。

长沙也有很多豆腐,但不好吃。

路边的豆腐有一股浓浓的柴火味,超市的豆腐夹杂着一股其它的味,就是没有豆香味。

我一直渴望当选美国总统,如果我是特朗普,就会下令,只准邓家卖豆腐,长沙其它豆腐店一律关停并转,去卖臭豆腐。

可惜我当不了,所以邓家豆腐来不了长沙,但心里一直念念不忘,觉得邓家豆腐真的好吃。

坑口街另一个起得早的应该是街尾戏台下的婆婆,姓什么不记得了,总之就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命很苦,儿子死得早,儿媳改嫁,留下一对孙儿,相依为命。

她没有什么劳动技能,就卖糖油粑粑为生。

我们客家人叫这个为油漆子,到了长沙就成了糖油粑粑。

这是长沙的一道名吃,我吃过很多次,但每吃一次,就会想起这个老婆婆。

老婆婆做的油漆子可以甩长沙糖油粑粑五条街。

油漆子真的好吃,软糯香甜,最关键的还有一股浓浓的山茶油味。

这是茶陵桃坑特有的野生茶油,全国仅此一家,别无分店。

长沙的糖油粑粑会放野生茶油吗?

肯定不会的。

他们没有,也耗不起呀。

桃坑的野生茶油是一百元一斤,长沙超市的野生茶油是二十元一斤。

这样的茶油真的不能算茶油,反正我不认为是。

当然,来得早的还有外地商贩。

主要是东江、湖口等地人。

东江平地多,人均土地面积多,所以很多人种花生、生姜之类,来坑口街出售。

桃坑不生产的西瓜、苹果之类水果,坑口街的人会去县城进购,赚一点差价。

坑口街有的穷人家也因此而富起来。

外地商家摆摊是要交钱的。

我家门口会有三四个商贩,每次交几毛,有时几块,价格互相谈,但跟大家一样,不会坐地起价。

这些商家摆好摊位后,坑口街就热闹起来了。

我家会进来不少人。

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会经常来,因为他们是阿家的亲戚。

他们来到我家,会跟阿家打招呼,会喊阿家,阿家也会答应。

但不会跟我们招呼,尤其是阿美,理都不理,主要原因是,阿美与阿家失和,阿美没有把阿家的亲戚当亲戚。

你不认,凭什么我认呀!

这些人来了,我都默默地站在一旁,最多互相望一眼,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进了阿家的房间,欢声笑语。

我则去了大街。

大街热闹有趣得多。

不说吃的,玩的就很有趣。

比如鸡、鸭、鹅之类,尤其是小鸡仔,毛

茸茸的,有的还在上面涂有红点,非常好看,非常可爱。

我站在一边,可以看上半天。

当然,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小狗。

这家伙特别的好玩,一对水泪泪的大眼睛盯着你不放,摇头晃脑,摇头摆尾,让你整个心都彻底融化了。

真的,特别暖心。

但我没钱,只能看看。

有时很想流泪,但不敢,我不想当众流泪。

我感到当众流泪,不好,有点丢人。

所以,眼泪心中流,然后默默地离开,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我会在大街上来回奔走四五回,在人流中穿行,感受人与人之间的碰撞,在人烟稀少的客家山寨,感受一下这股强烈的人烟气息,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客家人的少年,对幸福要求不高,有时候,大人一句亲切的问候,也会让人心中一暖,觉得满天都是晴朗的阳光。

童年的幸福生活很少,但还是有。

(李苏章原创,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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