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白求恩临终前,向聂元帅提出要求:请给我的离婚妻子拨一笔钱。他说:“我的前妻,我亲爱的弗朗西斯,我弥留之际最放不下的人。希望我死后,政府能给她拨一笔钱,用作她的生活费。” “请求国际援华委员会给我的离婚妻子拨一笔生活款,或是分期给也可以。我对她应负的责任很重,决不能因为没钱而把她遗弃了。”这是诺尔曼·白求恩,一位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国际主义战士,在生命最后的请求。 更让人感动的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里,他率领医疗队辗转晋察冀边区,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他不仅组织了“志愿输血队”,还创造了在70多个小时内完成115例手术的奇迹。 他还亲手救治了数以千计的八路军战士和平民百姓,甚至培训了数百名战地医护人员。每当炮火稍歇,他就带着医疗队深入村庄,为老乡们看病治病。 时间回到十六年前的英国爱丁堡,33岁的白求恩遇见了22岁的弗朗西斯,那个有着湖水般清澈眼眸的贵族少女。他当时还是个穷学生,而她却是被优越生活呵护长大的明珠。是爱情让他们冲破阶层的阻碍,在亲友的不解中坚定地走到一起。 婚后的日子起初甜蜜而充满希望。白求恩满怀激情地投入医疗事业,弗朗西斯则努力适应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然而,白求恩却被诊断出肺结核,这在当时几乎等同于死刑判决。 深夜,他望着熟睡的妻子,做出了痛苦的决定。“我们必须离婚,”他第二天平静地对弗朗西斯说,“我不能让你被传染,不能拖累你的人生。”弗朗西斯的眼泪没能改变他的决心,他甚至以拒绝治疗相威胁,最终让妻子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奇迹发生在离婚之后。白求恩冒险接受实验性疗法,竟然战胜了病魔。康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弗朗西斯写信。1929年,他们复婚了,相拥的那一刻,白求恩真的以为这次他们能够白头偕老。 但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难以彻底弥合。他将全部精力投入医学创新和社会活动中,常常深夜还在实验室与人体标本为伴。有一次,弗朗西斯打开冰箱准备拿一些晚餐食材,却被白求恩存放的医学标本,吓得几乎晕厥。随着这样的隔阂日渐加深,直到1933年,两人再次平静地分手。 “请告诉她,我是十分抱歉的!但同时告诉她,我曾经是很快乐的。”铅笔在纸上划过这句话时,白求恩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弗朗西斯微笑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两次婚姻,两次离别,他始终没能给她安稳的生活。 而此刻,败血症正迅速吞噬他的生命。高烧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苏格兰的春日草原,弗朗西斯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向他奔跑而来。那一刻,他不是传奇的国际主义战士,只是一个对初恋妻子怀着深深歉意的普通人。 聂荣臻接到这封信时,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立即指示从紧张的军区经费中拨出专款,随后想方设法辗转寄往加拿大。 当弗朗西斯收到这笔来自遥远东方的特殊汇款时,她独自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那个她深爱过、埋怨过、最终理解了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还记得对她未尽的责任。 白求恩的遗嘱清单上,有药品、有器械、有书籍,每一项都关乎他的革命事业。而对弗朗西斯的牵挂,是清单上最私密也最柔软的一笔。 如今回看这段历史,会发现真正动人的不是纪念碑上的英雄,而是那种在理想与愧疚、大爱与私情之间的真实人性。白求恩最终安葬在他深爱的中国土地上,而他对弗朗西斯的惦记,不仅见证着一个国际主义战士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更见证着爱情最深刻的表现形式:即便分开,我依然希望你过得安好。 信息来源:白求恩——(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著名胸外科专家) 文│一阳 编辑│南风意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