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5月，84岁的毛森坐着轮椅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这个曾经的军统上海区区长，离开大陆已经43年了。 1992年5月毛森从旧金山飞上海，医生说心脏扛不住，最多仨月命，他还是咬牙上路。机场落地后一行人南下江山，路过县城边上停车，他站起对围观村民鞠躬，干部们表情复杂，县志上他的旧事明摆着。村里老屋早成废墟，他站那儿看了半天。 第二天去祖坟上香，跪叩三次，饭桌上家常菜，他夹鱼肉细嚼，谈家族旧事，父亲怎么耕田过日子。下午上江郎山，坚持半途下轮椅拄杖爬，摸着1938年自己刻的抗日口号，字迹模糊。山顶往下看，县城公路新修，楼房冒头，跟记忆里泥路茅屋天差地别，他反复说民众了不起，声音低沉。 带去一万美元捐学校，县里收下建思乡小学，村东地基挖好砖堆齐。离开前绕杭州见葛洪升，茶水闲聊，谈儿子从普林斯顿带回的国内照片，高铁港口那些新鲜事。葛洪升问飞行情况，他答平稳，会面四十分钟握手合影。回上海前逛老街，眺江水船鸣，登机挥手道别，全程陪同记日志，包括吃喝对话。 这次行程从上海到江山再杭州，车开几小时，停歇服务区，他下车小解绕停车场走圈。村里夜里听二胡小调，拍手节奏问乐手家世。捐款指定村校，落实后围墙树起，孩童声传远。官方接待谨慎，没欢迎没指责，保持平衡。儿子毛河光这些年常回国，讲变化影响他决定，普林斯顿教授的视角添了推力。 回美后毛森身体垮得快，卧床居多，儿子轮班喂药，常提江山山影村路。1992年10月3日洛杉矶医院走人，心肺停跳，嘴唇动弹吐江山二字。遗体火化骨灰撒太平洋，墓碑在加州柏克莱夕阳景园，刻简历面向海湾。子女遵遗愿，1993年起设助学金，帮江山学子十年，汇款单寄教育局。 江郎山旧刻痕修葺，思乡小学操场铺砂，孩童奔跑声回荡。儿子毛河光继续支持家乡，普林斯顿的课余时间寄照片消息。县里学校建好，读书声远传，延续那笔美元的用途。毛森一生从农家子到特务中将，撤退后贸易稳住家，晚年回乡一趟，捐款留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