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2月,一架空军歼-6坠毁在云南元谋县大山里,跳伞逃生的受伤飞行员在深山迷路走了8小时,绝望之际突然遇见一个放羊的小男孩! 故事,还得从1987年2月19日说起。 那一天,徐勇凌的人生差点画上句号。 当时他刚毕业没多久,年轻,技术过硬,但也难免紧张。那天他要执行人生第一次超声速编队飞行。超音速啊,那精神得多紧绷。 空中,长机和僚机保持着编队。这时,电台里传来一个口令:“300加力!” 徐勇凌一激灵,以为是给自己的口令。他当时太紧张了,没来得及二次确认,一把就将操纵杆推了上去! 飞机瞬间加力,开始超音速。 坏了!旁边的朱副团长根本没变速。两架战机的距离在空中急剧拉近。当徐勇凌意识到自己听错口令时,一切都晚了。 两架高速飞行的歼-6战机在万米高空轰然相撞。 徐勇凌的座机瞬间失控,开始急剧旋转下坠。 根本没时间给他反应,完全是本能。他机械地拉下了弹射手柄,整个人被猛地弹出了座舱。过程一片混乱,他甚至发现主降落伞没打开!万幸,他慌乱中又拉开了备用伞,在8000米高空,伞总算开了。 人是出来了,可风不长眼啊。他被降落伞带着,悠悠地飘向了云南元谋县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落地后,徐勇凌整个人都蒙了。 周围全是望不到边的原始森林、乱石和荆棘。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一个人影。虽然标题说他“受伤”,但万幸的是,他身体没有受到致命重伤,可跳伞和撞击的惊吓,加上高空缺氧,让他精疲力竭。 他知道,必须走出去。 在深山里,一个方向感再好的飞行员也懵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很久,体力彻底到了极限。 就在他快要绝望,嗓子都喊不出话的时候,突然,他隐约听到了几声羊叫。 有羊,就一定有人! 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循着声音找过去,翻过一个山坡,眼前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一个瘦小的男孩,正趴在石头上写作业。 旁边放着铅笔、本子,还有两只羊在悠闲地吃草。 徐勇凌想喊,但嗓子干得发不出声。他踉跄着走过去,拿起小男孩的本子,颤抖着写下几个字:“请带我到村公所”。 这个9岁的彝族孩子,看了看这个穿着奇怪飞行服、狼狈不堪的陌生“军人叔叔”,没多问,点了点头,扔下作业本和羊,拉起他就说:“走吧。” 孩子的信任,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走在路上,孩子看徐勇凌实在是撑不住了,干脆没直接去村公所,而是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那是一间很暗的土坯房。孩子先给徐勇凌倒了水,看他喝下去缓了口气,又转身去篮子里扒拉。在那个年代的山区,鸡蛋是顶好的营养品。孩子找到了两个鸡蛋,二话不说,丢进锅里,配上点剩饭,给他炒了一碗蛋炒饭。 按徐勇凌后来的回忆,那碗饭再普通不过,但他吃得特别快,狼吞虎咽,几乎是“喝”下去的。 那不是一碗蛋炒饭,那是从绝望深渊里拉回来的一条命。 体力稍微恢复了点,孩子才又带着他去了村公所。万幸,那里有电话。徐勇凌立刻联系上了部队。 在等待救援的时候,村民们听说了,都跑来看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军人”。 可徐勇凌心里却急得坐立不安。他没事了,但跟他相撞的朱副团长呢? 直到救援的直升机和车辆赶到,他才在医院里得到那个揪心的消息:朱副团长也跳伞了,但落地时受了重伤,瘫痪了。 这就是飞行的残酷,生死只在一瞬间,一个失误,可能就是两个家庭的悲剧。 后来,徐勇凌被送到了昆明空军医院。伤好归队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救命的小男孩。 这一晃,就是近三十年。 徐勇凌从一个毛头小伙,成了中国顶尖的首席试飞员,飞过了歼-10等国之重器,立下赫赫战功。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个叫“小雷”的男孩。 是的,他一直以为男孩叫“小雷”。 2016年,徐勇凌退役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网络寻找恩人。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全网都在找“元谋小雷”。当地警方也行动起来,可一查,那个村子根本没多少“雷”姓,大部分都姓“尹”。 徐勇凌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当年自己听错了,也可能是孩子普通话不标准,沟通出了误会。 警方没放弃,靠着“9岁、土坯房、放羊、蛋炒饭”这几个零碎的线索,挨家挨户地走访排查。 终于,线索锁定在了一户尹姓人家。家里的老人一听这事,拍着大腿说:“就是他!就是我儿子!” 这个当年的“小雷”,实则姓尹,名叫尹正海。 三十年过去,当年9岁的放羊娃,已经成了家,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农民。 2016年6月4日,徐勇凌从北京出发,花了9个多小时才赶到元谋那个小山村。 当他看到尹正海时,两个大男人,一个昔日的王牌飞行员,一个质朴的山村汉子,都激动得说不出话,紧紧地握着手。 徐勇凌眼圈红了:“终于找到你了!谢谢你当年救了我。” 在尹正海家,聊起当年,徐勇凌突然提了个要求。他说:“我想再吃一次30年前的那碗蛋炒饭。” 尹正海什么也没说,像30年前一样,转身进厨房,端水,生火,打蛋,炒饭。 徐勇凌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