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37岁的大内总管小德张对自己的主子五格格表白：“韫馨，你嫁给我吧，我可保你富贵。”五格格却怒斥道：“滚。”谁能料到，清廷亡了以后，小德张所说的的富贵是多么的奢侈。 小德张原名张祥斋，出生在天津静海县的一个穷渔村，1876年的事，一家子靠父亲打鱼和给人打短工勉强过日子。家里穷得叮当响，小德张小时候看到当地土财主坐马车出门，还被车把式嘲笑一辈子买不起马车，这话扎心了。他就想着怎么发财，听说进宫当太监能致富，12岁就自己自宫了，那时候没麻醉，疼得要命，但活了下来。家里没门路，就把他卖给清朝驻西洋的特使裕庚家当童工，希望能搭上关系进宫。在裕庚家，他聪明伶俐，讨裕庚两个女儿德龄和容龄喜欢，她们闲时教他识字，这后来帮了大忙。裕庚看他机灵，就帮忙把他送进宫。 进宫后，小德张改名张兰德，因为在兰字辈。宫里太监多，他先是养鸡鸭，受大太监欺负，常挨打，但他忍着，找机会。知道慈禧太后爱听戏，就想办法进宫里的戏班学京剧，专攻武生，四年苦练，舞台上阳刚气派。一次表演紧张出小错，反倒吸引慈禧注意，调到身边做事。他识字，慈禧看书后他偷偷读，记下来，能接话讨欢心。太监大多不识字，他脱颖而出，慈禧赐名恒泰，宫人叫他小德张。先升回事太监，再到首领太监，他低调，明哲保身。 1900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慈禧出逃，宫里乱套。小德张冷静，陪在慈禧身边。逃难途中下大雨，马车陷泥潭，他背起慈禧走过泥地，慈禧感动，说比亲儿子孝顺。从这以后，他得重用，负责给被软禁的光绪皇帝送饭。慈禧说饭菜一般就行，但他私下改善，换成光绪爱吃的，还安排光绪和隆裕皇后见面。这样，他在慈禧和光绪间平衡，赢得两边信任。光绪和慈禧死后，隆裕太后掌权，他凭经验和人脉升大内总管，权势大。 小德张在宫里20多年，通过收贿和传话，建立大关系网，攒下巨额财富。那些想办事的官员，得给他银子，他帮着在慈禧和光绪间周旋。财富积累多，够他后来挥霍。他不乱来，保持低调，避免树敌。隆裕太后时期，他掌控内务府，管着宫里大小事，地位稳固。 裕容龄1882年生于汉军正白旗家庭，父亲裕庚是一品大员，任外交官。她6岁随父去日本，学音乐、礼节、插花和古典舞，对舞蹈特别感兴趣。18岁去法国巴黎，父亲任驻法公使，她接触欧洲上流社会，学文学、音乐、绘画。偶然看美国舞蹈家伊莎多拉·邓肯演出，迷上了，找邓肯拜师，学芭蕾。邓肯教她技术，还影响她追求自由。她参加舞台剧，演希腊神话角色，父母反对，说败坏家风，但她坚持，进法国国立歌剧院和巴黎音乐舞蹈院深造。 1903年，裕容龄14岁，随父回北京，很快就和姐姐德龄被慈禧召见。因活泼和艺术才华，得慈禧宠爱，封郡主，留在宫中陪伴。慈禧爱看她表演西方舞，她请求在宫里排练，三年里创作《剑舞》、《扇子舞》、《菩萨舞》、《荷花仙子舞》、《如意舞》等，灵感从中国民间舞和京剧来。她也演《西班牙舞》、《希腊舞》，慈禧和宫人喜欢。在颐和园，她穿古埃及服演希臘舞。1905年，她和姐姐因贪污被逐出宫，到上海照顾生病父亲。 小德张和裕容龄在宫中相识，因为艺术兴趣接触多。小德张演京剧武生，裕容龄爱舞蹈，两人因共同爱好有来往。这种接触持续四年，小德张地位升，裕容龄影响大，常表演给慈禧看。1913年小德张37岁，对裕容龄说出那话，她出身名门，受西方教育，无法接受太监身份，当场拒绝。此后，小德张继续管权力网，裕容龄专注舞蹈。 裕容龄拒绝后，把精力全投舞蹈。她创作《玫瑰与蝴蝶舞》，在欧洲演过，饰蝴蝶仙子，得“蝴蝶舞后”名。她吸收民间扇舞和日本元素，表演时穿汉装，忠实民族传统。她是中国学西方舞第一人，也把中国古典舞传西方。1912年，她嫁给北洋政府官员唐宝潮，唐是唐绍仪侄子，夫妻在北京生活，无子女。她任女礼官，热心公益，参加义演，在社交界活跃。 清朝灭亡后，小德张1913年隆裕死后出宫，怕遭报复，回天津。带出大量金银珠宝，置办多处豪宅。1922年建中西合璧豪宅，后卖给庆亲王，另建一处供自己住。家中设管事、账房、厨师、杂役、女仆，还带出小太监侍奉。生活按宫廷规格，早起小太监服侍更衣，用膳菜肴满桌。他深居简出，翻旧账本，仆人禀报事。 小德张娶四妻，前三任早逝，最后一任小他30多岁，陪到死。过继哥哥儿子为嗣，家中热闹。摆宴娶妻，仆人列队，府内灯火通明。财富从宫中来，赏赐和贿赂多。他用宫廷保养秘方，活到81岁。裕容龄继续舞蹈，培养学生，传芭蕾技巧。1957年她出版《清宫琐记》，不久受批判，双腿受伤，但保持优雅。 20世纪50年代，小德张家产充公，接受劳动改造。完成后，当街头小贩，卖油炸果子，自食其力。1957年81岁去世。裕容龄1973年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