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被判10年的地下党员戴中溶在牢里醒来,睁眼一看,整个监狱空荡荡的,一个看守都没见着,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自由了,自己都觉得不敢信。 1949年杭州监狱铁门后:戴中溶攥着半张电台图纸——这是他坐牢时偷偷画的,竟成了开国大典电控设计的起点图纸边角被狱友的血渍染过,却在他掌心焐得温热。 1950年开国大典后,戴中溶在天安门广场抚摸升旗杆。杆底的电控接线盒里,藏着他改良的延时装置。“这样国旗就能和国歌刚好同步。”他跟助手解释。 没人知道,这套装置的雏形,来自监狱里那半张图纸。1948年在南京看守所,他用指甲在纸上刻电路,怕被发现就藏在鞋底。 1947年秋,戴中溶在胡宗南的机要室里拆电台。表面是检修故障,实则在零件里藏了微型情报。特务敲门时,他刚把写有“进攻延安计划”的纸条塞进电容。 “戴科长,南京来电要您过去一趟。”门外的声音很冷。他从容装好电台,心里清楚——北方的地下电台可能出事了。 1943年西安电讯科办公室,戴中溶第一次见妹妹黄葳。她带来延安的小米,说“这是前线战士吃的粮”。兄妹俩在煤油灯下聊到深夜,黄葳翻出党章给他看。 “技术能救国,但得选对路。”妹妹的话像颗种子。后来他搭建西北军通讯网时,特意留了个“备用频道”,专传情报。 1949年4月30日深夜,杭州监狱的看守突然乱了。戴中溶从铁窗缝看见他们扛着枪跑,钥匙掉在地上。隔壁牢房的狱友喊:“他们跑了!我们能出去了!” 他却盯着墙上的铁镣,想起五个战友在雨花台的枪声。直到天亮,他才捡起钥匙,慢慢打开自己的牢门——十年了,终于能站直走路。 1951年抗美援朝前线,戴中溶调试移动电台。零下30度的雪地里,他裹着棉被修机器,手指冻得发紫。战士们送来热土豆,他笑着说:“比监狱的馊饭香多了。” 这套电台能在炮火中传信号,救了好几个连队的命。后来战士们给他送锦旗,他却把名字改成了“电讯兵集体”。 1946年,戴中溶在胡宗南的庆功宴上装醉。将领们在赌钱,他借口去洗手间,把作战地图的照片藏进怀表。回到席上,胡宗南拍着他的肩:“戴老弟,还是你懂技术!” 他笑着举杯,心里却在算——情报要在天亮前送到延安。那天他走了二十里夜路,把怀表交给接头人,鞋底磨出了血泡。 1972年西安长波授时台工地,戴中溶盯着铁塔图纸。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他仍每天爬几十级梯子检查焊接。“授时精度要到微秒级,不能差一点。”他对工人说。 儿子来送饭,看见父亲的手在抖,却还在画电路草图。后来这台授时台,成了中国航天测控的“时间基准”。 如今,戴中溶的遗物里,还留着那半张监狱图纸。图纸被装在玻璃框里,旁边是开国大典的工作证。他的儿子也是通讯工程师,常给学生讲父亲的故事。 西安长波授时台仍在运行,屏幕上的“北京时间”,带着他当年的心血。那扇1949年敞开的牢门,不仅给了他自由,更让中国的通讯事业,多了一位用一生坚守的“隐形战士”。 信源:戴中溶:静静的电波 无声的战场——上海交大档案文博管理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