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带梁山好汉征方腊,大半兄弟没了。他换得楚州安抚使一职,这官到底有多大? 楚州官衙案几上,放着烫金任命书。“武德大夫、楚州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 十四个字,刺得宋江眼睛疼。 他摸案角的木纹,指腹触到一块疤。这是征方腊时中箭留下的。耳边突然响起阮小二的声音 —— 那是乌龙岭自刎前喊的:“俺阮家兄弟不能受辱!” 七十多个兄弟的命,换了这张纸。可他想给兄弟家属发抚恤,还得看知州脸色。这个让梁山人流尽血的官,是荣耀还是枷锁? 没人比宋江更清楚招安的难。宣和三年深秋,忠义堂挂起 “顺天护国” 旗。李逵一脚踢翻酒坛:“哥哥这是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 鲁智深握着禅杖冷笑:“朝廷若真心招安,不会先让咱们打童贯、败高俅!这是把咱们当枪使!” 宋江红着眼反驳:“难道要兄弟们一辈子背‘贼寇’骂名?” 如今想来,那些争执像早定好的话。他原以为招安能洗去罪名,实则踩进了朝廷的陷阱。 征方腊的惨事,夜夜让宋江惊醒。润州城破那天,他亲眼见陶宗旺被长枪挑穿胸膛。这个总带着铁锹的庄稼汉,死时还攥着半截兵器。 常州之战,韩滔被张近仁一刀劈落马下。彭玘疯了似的冲上去报仇,最后也倒在乱箭里。 最让他揪心的是乌龙岭一战。阮小二被敌军逼到江边,看着围上来的人,扯着嗓子喊:“俺阮氏三雄顶天立地,绝不做俘虏!” 说完拔剑抹了脖子。 平定方腊后回朝,一百零八位兄弟只剩三十六人。林冲咳着血,不肯赴京。武松在六和寺出家,临走时说:“哥哥保重,官场比战场更杀人不见血。” 宋江仍抱着希望,直到接过任命书。他原想,平了方腊是大功,至少能当有实权的知府,没想到只得了个楚州安抚使。 要知这官到底多大,得先懂宋朝的官制。宋朝地方行政分路、州、县三级。楚州属淮南东路,大致是今天的江苏淮安一带,算中等州府。 安抚使本是临时官职,管赈灾或平乱。到宋朝才固定下来,称作 “帅司” 长官,分路、州两级。路级安抚使,多由三品以上文官兼任,掌管一省军政。州级安抚使仅五到六品,还得依靠行政系统才能掌权。 宋朝重文轻武,州里最高长官是知州。安抚使若不兼知州,只能管军务,还得受知州和通判牵制。通判号称 “监州”,连知州的命令都能驳回。 宋江的处境更难。“武德大夫” 听着体面,实则只是正七品的武阶官。宋朝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绯色官服,他没资格穿。 楚州知州通常由五品以上文官担任,品级和实权都比他高。赴任第一天,宋江想调三百士兵修整阵亡兄弟的坟茔。知州直接拒绝:“没有朝廷公文不行。安抚使只管军务操练,不能越权管民政!” 宋江攥紧拳头,想起出发前蔡京的话:“楚州是江淮要地,你得守本分。” 他这才明白,朝廷给的不是真官职,只是个好看的笼子。 这种猜忌并非第一次。宋朝对待降将向来如此。当年辽国降将王继忠就算受重用,也一直被人监视行踪。宋江这群 “造过反” 的人,更成了朝廷的眼中钉。 “兵马都总管” 就是个空名头。楚州的禁军归淮南东路都统制管辖,他能调动的只有几百名厢军,连维持治安都不够。 有一次,境内出现盗贼。宋江请知州调粮犒军,好去剿匪。知州反倒上报朝廷:“宋江治军无方,恐生事端。” 害得他被皇帝下诏斥责。 兄弟们的遭遇更让他寒心。戴宗当了兖州都统制,却被通判处处刁难,最后托病辞了官。 李俊看透了朝廷的险恶,带着童威、童猛出海谋生。临走前给宋江留了信:“哥哥若肯舍弃功名,跟我走,还能保住性命。” 宋江放不下 “忠义” 的虚名。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好好做事,朝廷总会看见他的忠心。 直到那天,蔡京、高俅派人送来御酒。他喝下去,肚子像被刀绞一样疼。这才明白,自己从来都是朝廷用完就扔的工具。 弥留之际,宋江让人去叫李逵。看着这个最忠心的兄弟,他掉了眼泪:“铁牛,哥对不住你。可你要是活着,定会为我报仇造反,坏了梁山的忠义名声。” 李逵愣了愣,拿起毒酒一饮而尽:“哥哥去哪,俺就去哪!” 两人相拥而哭,倒在楚州官衙的地板上。 消息传到梁山旧址,吴用和花荣穿着丧服,来到宋江的牌位前,双双自缢而亡。曾经响彻山林的 “替天行道” 大旗,最后只剩断壁残垣。 后来有人说,宋江的楚州安抚使,顶多算个 “军分区司令”。连地方行政权都没有,还不如七品知县自在。 可没人知道,这个五品官职的背后,是七十多条好汉的性命,是梁山兄弟用热血浇灭的幻想。 宋朝的官制,从来都是为皇权服务的。像宋江这样的降将,注定是权力棋局里的弃子。给虚名,不给实权;让卖命,却不信任。 宋江到死都没明白,他追求的 “忠义”,在朝廷眼里不过是可利用的筹码。
宋江带梁山好汉征方腊,大半兄弟没了。他换得楚州安抚使一职,这官到底有多大? 楚州
没睡醒的芭比
2025-10-09 09: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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