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5年,蓟州总兵王保将一箱箱白银堆在校场上,通知戚家军来领欠饷。收到消息后,士兵们兴高采烈,身着盔甲赶到入口,却被告知必须卸甲才能拿钱。 万历二十三年深秋的蓟州城寒风刺骨,校场四周的旗杆被吹得猎猎作响。 一群身着褪色布甲的士兵缩着脖子挤在辕门外,他们都是从浙江调防过来的南兵,操着吴语低声议论。 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这帮从江南水乡调来的老兵,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盔甲?战场上保命的东西,卸了跟扒层皮有啥区别?可白花花的银子就在校场里头堆着,晃得人眼晕。欠了快一年的饷,家里婆娘娃娃还等着米下锅呢。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牙一咬,心一横。算了,卸就卸吧,总兵大人总不至于坑自己人? 校场里头,都是朝廷的兵,能出啥事?叮呤咣啷一阵响,铁甲、皮甲堆了一地,露出里头洗得发白的鸳鸯战袄。没了那层铁壳子,风直接往骨头里钻,更冷了,可想着马上到手的银子,心里头还是热乎的。 谁能想到呢?这帮赤手空拳、冻得哆哆嗦嗦走进校场的汉子,不是去领饷,是去送命。门在他们身后轰隆一声关死了。刚才还空荡荡的校场四周,呼啦啦冒出无数刀出鞘、弓上弦的北兵,眼神冷得比这深秋的风还瘆人。王保站得老高,脸绷得跟块铁板似的,哪儿还有半点发饷的喜气? 他嘴里蹦出几个字儿,比冰坨子还硬:“尔等南兵,聚众闹饷,意图谋反!奉旨,剿灭乱党!” 晴天霹雳啊!谋反?乱党?浙兵(戚家军余部)的名号,那是跟着戚爷爷(戚继光)一刀一枪在东南砍倭寇(日本浪人)砍出来的!打鞑靼守边关,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现在倒成了“乱党”了?这顶帽子扣下来,血都凉了半截。 这事儿越想越憋屈。王保,还有他背后那些朝廷大佬,玩的这手真叫一个毒!他们怕啥?怕的就是这支能打、敢打,又自成体系的浙兵精锐。南兵抱团,听老长官的,这在朝廷那些疑神疑鬼的老爷们眼里,可不就是根扎眼的刺么? 欠饷拖着不给发,逼得你走投无路闹腾起来,正好!给你安个“哗变”、“谋反”的罪名,连根拔起,一劳永逸。省了钱,除了“心腹之患”,还能冒功领赏(事后王保确实因“平乱”升官受赏),多“干净利索”的算盘!这哪是发饷,分明是处心积虑设下的杀局!拿银子当幌子,骗你放下武器,再关门打狗。连个喊冤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往死里整。说白了,这支浙兵太能打了,也太“不合群”了,成了某些人眼里的“麻烦”。过去的功劳?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朝廷觉得你费钱,觉得你“不听话”、“不可控”,那你就该死。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最血淋淋的写照! 校场瞬间成了修罗场。喊杀声、惨叫声、怒骂声、兵刃入肉的闷响,混成一锅滚烫的血粥。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赤手空拳,连根趁手的狼筅(戚家军标志性长兵器)、长枪都摸不着,面对的是全副武装、早有准备的“同袍”砍杀。有人想冲回去拿甲,门堵得死死的。有人想讲理,刀片子已经劈头盖脸下来了。血,滚烫的血,喷溅在冰冷的校场土地上,冒着热气,又迅速被冻成暗红的冰碴子。 那一箱箱诱人的白银,被践踏着,染得通红。这哪是发饷银,这是用三千多浙兵的命(《明实录》等史料记载死亡人数数千,三千余为较公认数字),给朝廷的“安宁”和某些人的“功劳簿”献祭!戚继光将军(已逝于1587年)要是泉下有知,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百战精锐,没死在倭寇和鞑靼的刀下,反倒被自己效忠的朝廷、自己保护的“同袍”像杀猪宰羊一样屠戮,该是何等悲愤! 万历二十三年十月十六日(1595年11月17日)蓟州这场寒风里的屠杀(史称“蓟州兵变”或“南兵之变”),吹灭的不只是三千多条忠勇汉子的性命,更吹灭了边关将士最后一点对朝廷的信任和指望。王保和他背后的人,以为杀光了“麻烦”就天下太平了?笑话!寒了的心,比什么都冷。当兵的流血卖命,连最基本的养家糊口都成了奢望,还要时刻提防背后捅来的刀子,这兵还怎么带? 这样的军队,外表再光鲜,里头早就烂透了,垮掉只是时间问题。刀口不对外,专朝自己人,再厚的家底,再强的兵,也经不起这么糟践!《明史·王保传》只冷冷记下一句:“(王保)…讨马文炤等,平之。” 几千条性命,轻描淡写成了“平乱”的功绩,何其讽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1595年,蓟州总兵王保将一箱箱白银堆在校场上,通知戚家军来领欠饷。收到消息后,
断代史鉴
2025-08-09 06: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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