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被特赦后的李仙洲被周恩来亲自接见，临别时，周总理问他：“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李仙洲想了想后说：“学生有一个疑问被困扰了26年，仍然搞不明白！” 李仙洲出生在1894年的山东长清县大马头村，那地方现在属于德州市齐河县。他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早年去济南武术传习所学了些本事，后来当小学老师教书。1924年，他考进黄埔军校第一期，那时候国民党正搞革命军，他毕业后从排长干起，一步步往上爬。北伐战争中，他参与东征打陈炯明，在棉湖战场上指挥部队推进。1931年，他当上第三师第九旅旅长，带兵去鄂豫皖地区作战。抗日战争打响后，他任21师师长，参加南口战役，守住居庸关和八达岭阵地。武汉保卫战时，他指挥部队在江边阻击日军。内战开始，他升到第二绥靖区副司令，在山东指挥部队布防。 韩练成1909年生在宁夏固原一个穷苦家庭，原名韩圭璋。他小时候父母逃荒到固原城，他帮忙放牧维持生计。1925年，他考进西北陆军第七师军官教导队，从军后练刺杀和基本技能。北伐中，他从排长升到团长，率骑兵在平原作战。1930年中原大战，他任团长，率部夜行救援蒋介石指挥部，击退冯玉祥部队。抗日时期，他当整编46师师长，在桂柳会战中指挥山地阻击。1943年，他通过朋友联系周恩来，获准留在国民党内部工作，继续与董必武等人保持联系。 李仙洲的军事生涯从黄埔起步，经历了北伐和抗日，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但内战中他的角色更复杂。韩练成在国民党军中游走于多个派系之间，既得蒋介石赏识，又被桂系信任，这让他在高层有独特位置。他被冯玉祥誉为北伐患难战友，还因救蒋介石获黄埔三期资格。1935年，他考入南京陆军大学，抗日爆发后任170师副师长、第46军副军长。1942年，进国防研究院学习，毕业后留侍从室当高级参谋。 韩练成见识国民党高层腐败，如重庆秘密接触日本和汉奸，这让他转向中共。1943年夏，他秘密会周恩来，表达加入意愿，但周恩来从大局考虑，让他留在国民党内当“闲棋冷子”。此后，他与李克农等人联系，提供情报。抗日胜利后，他率46军去海南受降，兼防卫司令官，但实际帮助中共琼崖游击队。内战初期，国民党进攻解放区，韩练成调往山东，归王耀武指挥。他路过上海汇报情况，华东局派舒同与他会面，商量合作，提供国军部署情报。这情报帮华东野战军制定方案。韩练成不是两面派，而是真心为中共做事，在国民党内被视为平衡蒋桂力量的角色。 莱芜战役是内战关键一仗，发生在1947年2月，华东野战军对国民党李仙洲集团发起进攻。国民党陈诚制定鲁南会战计划，调胡琏、张灵甫等部从南面进攻临沂，王耀武从北面威胁后方，形成夹击。华野兵力27万，对国军31万，装备落后。陈毅初始想诱歼南线一路，但敌稳扎稳打，方案落空。毛主席电示诱敌深入，可放弃临沂。陈毅灵感闪现，抽主力北上歼北线较弱部队。 北线敌内部复杂，12军为东北军注重保存实力，46军为桂系，韩练成有中共联系。王耀武只指挥73军一个军。华野在南线伪装主力，进逼兖州，造西渡黄河假象。陈诚上当，报告蒋介石邀功，下令王耀武调两军到莱芜一线。韩练成拖延行军，走走停停，借袭击借口停止前进。2月15日，华野弃临沂，陈诚占空城更信解放军避战。王耀武怀疑，飞机侦查发现北上主力，命令李仙洲收缩，但蒋介石驳回。李仙洲集团疲于进退。2月19日，华野完成包围。20日晚，解放军攻莱芜外围，切断补给。韩练成负责南面防御。 李仙洲召军官商议，大家主张突围，他决定趁早行动。韩练成反对，称部队散布需一天收拢，大家同意推迟。23日晨，部队集结，但韩练成失踪。李仙洲派人找无果，下令出发，前进十余里遭三面夹击。李仙洲被俘，战斗结束，解放军歼敌5万余，缴获大批武器。韩练成藏身地堡，后到华野司令部。 多年后，1973年李仙洲重游莱芜，向干部讲往事，困惑韩练成如何一人突围。这问题从1947年困扰到1973年，26年未解。周恩来接见时，他提出疑问，周恩来称韩练成在北京，可见面。李仙洲闻言明白韩练成是中共情报员。莱芜战役胜利因韩练成配合，提供情报、拖延时间，导致国军混乱。陈毅评韩练成贡献大，周恩来董必武立首功。 莱芜战役后，韩练成带警卫和联络员躲藏，城解放后去华野司令部，与陈毅会晤。他提出未暴露，可继续潜伏。华野同意，派交通员助他从莱芜经青岛到南京。他编《鲁中战场脱险记》，称突围细节，回侍从室报到，任高级参谋，提供情报如部队调动。1948年，叛徒供出身份，他紧急脱险，从南京乘火车南下，化装商人避检查，到上海用空白护照赴香港，转道返回解放区。 1949年后，他参与军事工作。1955年授中将军衔和一级解放勋章。晚年在北京居住，1984年病逝，享年75岁。李仙洲被俘后，在战犯管理所改造。1988年病逝，享年9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