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连长李玉章带人去偷炮弹，临走时，一块石头忽砸了下来，惊动了日军。眼看日军端枪进来，李却说：“不能走！ 那年3月，鲁南山区，白彦镇外的山头上，八路军115师686团团长张仁初举着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镇里。 他身后，炮兵连连长李玉章攥着衣角，手指关节都发白了，额头上青筋直突突跳。 三天前，部队刚从日军手里缴获两门九二步兵炮，可只有三发炮弹。这种炮口径70毫米，才两百多公斤重，能平着打碉堡，也能斜着打步兵，正是八路军打硬仗最缺的家伙。 李玉章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豁出去的狠劲：“团长，下命令吧！就是把命搭上，我也要搞到炮弹！” 作为参加过平型关大捷的老兵，他太清楚了，没炮弹的火炮就是个摆设。 话音刚落，张仁初放下望远镜，转身拍拍李玉章肩膀。他身为打过无数硬仗的团长，眼神里既有认 可，又有担心：“老李，这次日军来了七百多人，还带着四门九二炮。咱们硬拼可不行。 不过侦察员说，他们抓了一百多老乡运炮弹，弹药库就在镇北小学。” 这句提醒，给李玉章带来了希望。 当天晚上，李玉章带着二十个侦察排战士摸进白彦镇。 月光下，镇北那座灰扑扑的小学轮廓慢慢显出来。 李玉章贴着墙根观察，发现校门口架着两挺歪把子机枪，哨兵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在夜里听得清清楚楚。 他扭头小声跟战士说：“看见后墙那排窗户没？冬天用土坯封着，咱们从那儿挖个洞进去。” 正说着，右侧教室传来一阵憋住的咳嗽声。 李玉章心里一紧，赶紧示意战士们躲起来。 他摸出块石头，顺着窗缝轻轻扔进去。屋里马上有动静，不过很快又没声了。 “是老乡。” 李玉章松了口气，“要是日军，不会这么安静。” 这么一判断，之前的计划得改。 李玉章带着战士绕到左边，果然在教师宿舍后墙听到木箱碰撞的声音。 他贴着墙听了会儿，回头笑着说：“没错，炮弹就在这儿！” 回到营地，张仁初连夜定计划：大部队假装攻打南门，李玉章带人从后墙突袭。 凌晨，白彦镇南边突然枪声大作。 李玉章带着战士们猫着腰靠近学校，铁锹撬石头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刺耳。 “轻点！” 李玉章低声提醒，“别把鬼子引来了。” 洞刚够一个人钻，李玉章就和三班班长杨春生挤了进去。 月光从门缝照进来，屋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炮弹箱看得一清二楚。 “赶紧的！” 李玉章一挥手，战士们排成队，一声不响地传递炮弹。每箱装3发，一共93箱279发，这些炮弹，就是686团急需的 “救命物资”。 递出第47箱炮弹时，院子里突然有脚步声。 杨春生猛地转身，手按住腰间的手榴弹。 门缝里，一道手电光扫进来。李玉章大气都不敢出，紧紧贴着墙 —— 好在他们躲在手电光照不到的地方，日军哨兵看了一眼，骂骂咧咧就走了。 “接着搬！” 李玉章擦了把冷汗。 眼看就剩最后两箱，他刚抱起箱子，头顶 “咔嚓” 一声。洞口边缘一块石头掉下来，重重砸在箱盖上！ “糟了！” 李玉章心里暗叫。 几乎同时，门外传来日军的叫嚷声。 他马上把炮弹箱推出洞口，大喊：“快撤！” 可这时候，隔壁传来老乡们的惊叫声。 李玉章立刻转身，对大家说：“不能走！鬼子发现我们跑了，肯定拿老乡撒气！” 他起枪，对杨春生说：“你带人掩护，我去开前门！” 杨春生急了：“连长，前门有鬼子机枪，太危险了！” “别啰嗦！” 李玉章一脚踹开宿舍门，子弹 “嗖” 地擦着耳边飞过。 借着月光，他看见十几个日军端着枪冲过来。“打！” 他大喊一声，手榴弹扔了出去。 爆炸声中，李玉章带着战士边打边退。 突然，一颗子弹打中他左腿，他一下子摔倒在地。 杨春生见状，赶紧扑过来要背他。“别管我！” 李玉章大喊，“快去救老乡！” 就在这时，镇南边又响起密集的枪声。 张仁初带着大部队杀回来了。日军以为中了埋伏，慌忙撤退。 战士们抬着李玉章出学校时，他看见老乡们都被安全转移了，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场战斗，李玉章他们成功缴获279发炮弹，686团的九二步兵炮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可三班班长杨春生和两名战士，却永远留在了那座小学。 白彦镇战斗是八路军115师在鲁南根据地的关键一战。1940年2月到3月，罗荣桓、陈光指挥部队三次攻打白彦镇，最后打死打伤日伪军800多人，彻底打通了鲁南和鲁中地区的联系。 李玉章这次 “偷炮弹” 行动，就是第三次战斗的关键一步。 直到现在，人们在白彦镇纪念馆看到那门锈迹斑斑的九二步兵炮，还会想起那个惊险的夜晚。 李玉章的故事，成了鲁南抗战的传奇，也让我们看到八路军战士在困难面前，有多勇敢、多有办法。